车子停在了一处小餐馆门口,这里的街道破败不堪,尤其是现在还下着小雨,整个城市笼罩在一股阴森的氛围中。江诚在司机来到车后的那一瞬,及时躲到了小巷后面,他默默松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来到一座城市,他内心有点慌张,他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来到了这里,就连这是哪座城市他都不知道,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雨逐渐变大,他想找个屋檐避雨。可他的身体好痛,失血过多导致他现在头很晕。突然,他被一只干瘦的硬手拖到巷尾深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出现在他视线里。“臭小子,你被仇家追了吧!浑身失血都不去医院,看来犯了很大的事啊!”这名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杂乱的头发遮住了那张黑皴皴的脸。另一名乞丐大概四五十岁,在一旁打量着江诚,朝同伴说道:“我看这小子应该挺有钱,你瞧他那双鞋,我上次在广告牌上看到过,这双鞋都八|九千了。”“真的?”同伴疑惑地看向他,“那我们如果二手卖掉,应该也能赚个好几千。”“那肯定!”两人贼眉鼠眼地互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便上前要来抢江诚的鞋。这双鞋是赵齐哥哥送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任由这两个人抢去,于是他使出浑身力气,跟两个乞丐打了一架。奈何他本就受了伤,最终体力竟敌不过两名乞丐,被两个乞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雨越下越大,江诚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你们干什么!”那声音如同雄狮般威猛而又充满力量,穿透雨帘传到他们耳中。那两名乞丐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挎包上还挂着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看来是个拳击手,两人慌忙丢下江诚的鞋,躲着那名男人跑开了。“你没事吧?”宋爻撑着雨伞蹲下来,挡住了浇灌在江诚脸上的雨水,他关切的问候里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和魅力,让人无法忘怀。“我送你去医院。”宋爻一只手准备托住江诚的肩膀,将他扶起来,江诚一听到去医院,他颤抖着手抓住宋爻的手腕,发出嘶哑的声音:“不,不要……”江诚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血迹和污泥,他呼吸困难,面色苍白,慢慢的,他似乎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闭上了双眼。“喂!醒醒!”宋爻轻轻摇晃着他。江诚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浸湿得更加彻底。
宋爻抿紧薄唇,双目紧蹙,他静静的看着江诚,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既然他不想去医院,那就不去了,万一去了真害死他怎么办?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先把他带回家吗?等他醒了再问清楚,再决定是否送去医院?宋爻平时下班会去拳击馆打比赛,身体经常受伤,所以家里备有许多治疗跌打之类的药。不管了,先带回去再说吧,这雨大得像老天爷在哭,就算送医,也说不定路上堵车、去了排队等位,还会耽误治疗。但宋爻做事一向很小心,他怕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到时候讹他,所以他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录下了他救下江诚的一幕。他背着江诚,将伞柄架在两人中间,虽然可能会膈得江诚胸口痛,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宋爻家离这里只有几分钟路程,在雨中,他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抵达家门口。他将伞扔在门口,打开门,背着江诚往客厅里走。这间房子简约而不失格调,客厅布置得整洁而有序,一张舒适的沙发,一张实木咖啡桌,沙发的颜色与整个空间的色调非常协调。他将江诚放倒在沙发上,迅速从电视机柜下方找出了药箱。宋爻脱去湿漉漉的外套,露出精壮的上身,他的身材非常完美,肩宽腰瘦,八块腹肌线条优美。他蹲在沙发边,一点点地剪开已被血黏在伤口皮肉上的衣物,他紧紧皱着眉,从没见过伤得这么严重的人。他用纸巾沾取少量水,慢慢帮他擦拭身体,清理伤口,很快,旁边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红色纸团。宋爻做事很细心,帮他的背部处理完包扎好后,连他的手指都帮忙擦干净了,江诚的手指白皙纤细,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宋爻的宽大厚实的手掌握着江诚细长柔软的手,将它一点一点擦干净,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宋爻产生了非常多的疑惑。帮他擦完身体,涂好药包扎好伤口后,宋爻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江诚个头比宋爻矮一点瘦一点,宋爻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是一套睡衣,不过他一直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穿什么倒不是重要的事。宋爻这一晚没怎么睡好,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刻注意着客厅的动静,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死在他家,万一死了怎么办?他应该随时拍视频记录,表示自己是遵循当事人的意见,才没送他去医院。但这小子伤势这么重昏迷不醒,怎么证明?宋爻只能祈祷他明天早上醒来,就自己离开了。但偏偏天不遂人愿,第二天宋爻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向客厅,结果看到江诚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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