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巴地眨动着眼睛,问道。沈纵颐情态冷漠:今廿,从此以后请你不要再唤我的乳名。今廿愣了愣后,不在意地笑道: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最要好的吗?在沈府时或许如此,她用很明显的憎厌口吻说道,但自从到今府后,你变得越来越陌生,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像害怕今熹一样怕你。怕我?可我从未伤害过你。今廿唇边笑意僵住,但他还是维持着笑面,像只做工精致的木偶。你没有吗?今廿犹疑了一瞬,而后肯定地说道:已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如何舍得伤你呢?沈纵颐似被气笑了,她直视着今廿黑白分明的圆眼,道:你怎敢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的?我且问问你,当初今熹药晕我,将我带入她房中时,你没看见吗?已已我她惨笑一声:你别说话!我问你,我夜半在她身侧哭时,你可听见了吗?!今廿顿口,俊秀眉眼黯然。见他如此,心中早有答案,沈纵颐便悲哀地看着他,今廿,我说阿廿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我的痛苦,我到死都想问问你,究竟是为什么?我何时对不住你了吗?今廿呆了一呆,如同被她话语中的沉痛给狠狠击中。他陡然拧起眉头,压低着喉咙如困兽似地道:今熹、今熹讨厌你娇柔无力,而我喜欢你今熹后来爱你,我也爱你父亲说谁娶了你谁是家主,我不想要家主,我想娶你可是今熹!今熹她是女子,她算什么东西,她也妄想要你!?我想杀了她,她杀了父亲,她成了家主给我喂毒已已,我她伤你的时候我都被喂了毒,我只能看着对不起我只能看着说着说着,今廿忽然捂脸呜咽起来,他一遍遍地向她致歉,一遍遍地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泪淌湿了满脸,沈纵颐不擦,吸住气用灰暗的语调的说道:今廿,你别装了。今廿身形僵硬,哽咽消停。她见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继而凄清地微笑:今廿,你和今熹合谋了什么?是不是笃定我离开不了今府,便私自抉择要囚禁我,将我拘在这里,任你们姐弟磋磨?算计我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始终认为我是个蠢货?嗯?良久,今廿低哑道:我和她从未这样说过。
你们姐弟两都好面子,自然不可能将污浊的话说出口。沈纵颐走到他身前,温柔而强硬地卸下他挡脸的手,看着他没有泪水的眼睛,低声说:看,这就是你今廿。有谁会在了解到真实的你后还爱你呢?今廿垂下眼皮凝望着她,颤着声,已已,你呢,你还沈纵颐笑了笑,阿廿,你有时候真傻。我活着的时候你不来问我,现在我死了,你又来到我面前装可怜求爱。望着女子濡湿的脸,今廿心脏绞痛,他哀怜地低头,渴求道:已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还有机会的,你你别嫌弃我是个活人他的确好看,沈纵颐纤长的手指抚上今廿白嫩的脸颊,低喃道:今廿,为何你都这般恶毒了,眼睛却还是如此漂亮?今廿一喜,抬眼欢欣道:已已,你喜欢的话我这就把它们摘下来送给你,用最好的金银串上给你做链子!沈纵颐动作微顿。她只是装模作样地夸夸,不是真喜欢。不愧是自饮毒药以污蔑亲姐的疯子。挖眼珠子的事也随便承诺。可惜沈纵颐拖长语调,弯眸用手指一点点勾掉眼角泪珠,只要是有关你们姐弟的东西,我如今都厌恶难当。今廿的眼神霎时变得阴沉,可转眼又驱逐掉所有阴霾地笑起来:没关系,只要已已还在我身边就好。我爱已已就好。听到这,苏行章再也忍不住。拔步上前给了少年那张漂亮脸蛋一拳,谁稀罕你爱她?真好,打起来了。沈纵颐闲适地退出一步,将空地留给这二位。今廿看着纤瘦,力量却不弱,拳拳生风,表情冷厉。苏行章下裳的绿竹在迅速的移动中宛若活了过来,翩飞中闪着鲜艳的翠绿光影,给苏行章的身形添上了几分潇洒俊逸。偶时有一方打得狠了,沈纵颐便适宜地出声劝阻: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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