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见到陛下了就要见到她了阿可说沈合乾已在门外等候时,沈纵颐已处理完了最后一批折子。她将需要和沈合乾密谈的折子取出,而后叫阿可请人进来。陛下。沈合乾行了礼,便垂手在她面前立住。从边疆回来之后,沈纵颐其实召他进过宫,但都是捎带着其他大臣一起的君臣相谈,他至今还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单独进宫的时候。书房门被关闭,轻微的声响砸在沈合乾身上,他下意识浑身一紧,心跳得更快了。房中,只剩下陛下和他了嗯?沈纵颐抬头,见沈合乾行完礼便始终垂首不动,才想起没给他赐座,他谨慎不敢动也是正常。坐。简截地吩咐了声,她继而把像小山一样堆起来的折本推到书案边,独留出两本。待沈合乾恭谨地坐下,她便倚进椅中,下巴略上扬点了点那两本折子:拿起来看看,看完给朕说说你的意见。沈合乾拿起折子时,手指忍不住在坚硬的折面摩挲了一下。这是陛下刚刚碰过的东西。翻开折子,视线落在折子里的字上,但被纸张遮挡的背面,他的指腹不禁多次按过纸上被朱笔勾画过的地方。是陛下亲笔写过的纸沈纵颐抿完两杯茶水后,发觉沈合乾看折子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她掀起眼帘朝窗外看了看,霞色已尽,灰蓝色的远天已渐渐跃出几颗星子。陛下。沈合乾轻声唤道。沈纵颐立时回神,侧眸看他:嗯?神思不安是一回事,但沈合乾在政事上从不马虎,对沈纵颐给出的干旱一事,他深入浅出地分析一番并给出了颇具远见的建议。沈纵颐听完,夸了一句,转而话锋一转,又谈及另一本折子上提出的民间武风盛行而无处可用,以致命案频发之事。其实她早有应对之策,但更想听听沈合乾怎么说。两年以来,她甚少接触他,如今也想亲眼见见他。和记忆中一样,这时的皇兄面冷如冰,身姿高大,气质锋利。是最好不过的模样。沈纵颐储君时便想着登基后要培养一个忠心单纯的人做她的剑,用这把剑杀掉她所不能明着杀的人,把皇帝不能做的残忍之事托付给这把剑,且不惧其刺伤自己。沈合乾显然就是这么一把剑。他很忠心,甚而有些愚忠。
但并不是真的愚蠢,相反聪明无比,为她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圆满完成的。待沈合乾语毕,沈纵颐含笑:不错。听到这句夸奖,沈合乾抿唇,面容无悲无喜,耳后却敏感得红了起来。君臣一番话结束,夜色已彻底黑了下来。一时辰已过,看样子还多了半个时辰。沈纵颐便道:宫禁已下,合乾不如在宫里稍作休息,总之明日休沐,耽误不了朝政。沈合乾怔了一下,而后赶忙起身谢恩。不是外臣,不必这般拘泥。沈纵颐起身往外走,你稍坐片刻,朕让阿可亲自带你去休息。谢陛下。沈纵颐淡声嗯了下,而后便回了养心殿。更换寝衣后,她垂眸望着为她更衣的婢子:归宥醒了吗?婢子柔声道:早半个时辰便醒的,但一直吵闹,阿可姑姑叫我们拿了铜球塞住了嘴,现在很是安顺。沈纵颐意味不明地笑哼:安顺陛下可是要过去?沈纵颐想了想,眸底闪过一丝恶劣:自然要去。让底下人多准备些伤药。闻言,婢子眼睫微颤,福身道:是。沈纵颐余光扫过小婢子两颊红晕,眼神冷冽,完全没有宫人们所想象中的昳丽神情。她转身走出主殿,再走过了一条抄手游廊方来到归宥所在的侧殿。此殿清幽,平日鲜有人在,此刻又被阿可撤走了大半宫人,更显得幽静。脚步方停在门口,沈纵颐清晰地听见了屋内瓷碎凳倒的声音,她听了会儿,借着极好的耳力,还在这些杂音中听见一两声克制的喘息。这属实不算乖顺。沈纵颐回眸,宫人们接收到眼神,立即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下了。门后混乱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似察觉到有人来了,隐隐暴躁了起来。沈纵颐不冷不热地轻笑,双手搭在门上,轻轻推开。 利用门扉关阖声轻落。室内昏暗, 借着透过窗棂的廊间烛光,沈纵颐才看见被撞倒在地四分五裂的烛台。归宥就站在她不远处,背身微弓, 看不清表情, 但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沈、沈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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