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轻轻的一个询问眼神落下,男人修长有力的身子便不由得不安地颤了颤。我为昨夜准备许久,定会让您喜、喜欢的。沈纵颐若有所思,她破心结正还差一个人。归宥反抗心理重,无事时故作羞辱,见其抗拒也算一种乐趣,但现在她并无兴致,不如拣个乖顺的。侧殿候着。她简短命令道,现在出去。陆叔兢又笑又泪,站起来后慢吞吞地转身。转过身,他拭干脸上泪痕。在沈纵颐面前的卑弱再也不见,他抬起头,瞳色黑沉。出了御书房,在外人面前,他陆叔兢又是矜傲无比的陆大人。阿可在门外,见陆叔兢出了御书房手中没有食盒,暗暗松了口气。果然,让陆大人来是对的。她笑吟吟地迎上去,谢了陆叔兢。陆叔兢看向阿可,目光沉沉地看了会,直将她看得发毛后,蓦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方才折身离开。 破心结(终)陛下, 侧殿那位沈纵颐从书橱中抽出户部去年的账册,翻开边看边头也不抬地问道:死了?阿可一惊,弓腰道:并未。但听服侍他的奴婢们说, 他今儿从御书房离开后很长时间都不曾回去, 直到将才才回殿。沈纵颐调兵部开支账册的手一顿, 抬眸看向阿可:可查清他去哪儿了?阿可:此人极擅隐匿行踪, 身影极难令人发现。但也有奴才说在晌午时见到冷宫门口出没过一个男人, 那背身高大,像极了归宥。冷宫?他还回冷宫作甚?沈纵颐捻着账册,若有所思地沉眉。阿可站在一旁, 默然许久, 忽而轻声道:陛下,归宥作为敌国之后,难保其心不异。不若寻个由头,将他?她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清秀双眸露出杀意。沈纵颐侧眸,乜了乜阿可, 后者被她的目光一看,感觉后背发寒。陛下?沈纵颐收回目光,合起账册, 淡淡道:这事交予你做。隐秘点。说罢,她便带着户部账册离开了书橱。徒留下阿可有些呆愣地抬头,直至额头冷汗滑进眼睛, 痛得她一抖, 方才回神。望着沈纵颐离去的背影, 阿可莫名生出复杂的情绪。
陛下她愈来愈叫人看不透了。回想起刚才,阿可仍然心有余悸。陛下的眼神其实轻微无比, 但就是让人心中一紧,止不住地忐忑不安。阿可攥紧双手,或许这便是君王威势。陛下是天子,合该有如此不怒而威的气势的。抚了抚袖口,阿可抬起坚定双眸,作为陛下的近身女官,她一定要执行好陛下的每一则命令。现在就去配毒,这两日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杀了归宥。在御书房看罢户部账册,沈纵颐抬头,窗棂处白光飞耀,她眨了眨眼,起身推开窗户。好大的雪。不知何时,天空竟下了鹅毛般的大雪。瑞雪兆丰年,这般丰沛雪力,想必会开启一个好年。沈纵颐伸出细瘦手掌,掌心向上接住了几片薄雪。雪绒在掌心迅速融化成水,她盯着透明的雪水,眸光闪烁不定,半晌,扯出个浅淡的笑。主人。焉极猝不及防地出声。沈纵颐立即敛下所有笑意,面无表情道:何事?见到主人前后变化,焉极通身灵光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过来:主人,您最好选归宥作为您破心结的人。沈纵颐微默,理由。焉极:主人,请您相信焉极。待您破了心结,焉极自当言明。但是现在它未尽之言却有无尽之意。沈纵颐似乎懂了什么。拭干掌心水渍,沈纵颐将房门外的奴才唤了进来。陛下。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行礼。吩咐下去,摆驾侧殿。小太监一愣:陛下,陆大人将将离开侧殿。奴婢们现在便去传唤,来回得费些时候,您看您要不要待陆大人一切备好再去侧殿?沈纵颐负手,垂眸看着小太监:让陆叔兢别来了。是是。这一句话立马在小太监心中转了十八圈,他不敢多说,连忙拱手出门将命令传达了过去。不一会儿,听闻消息的阿可惊愕得连喝水的杯子都摔了。毒药才拿来,陛下怎的又要去侧殿看归宥了?难道陛下是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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