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加仑机智地安排通道,获得了独孤老大的一个认可的眼神。整个人都飘飘然。贵宾休息室内,有餐食服务,们候机时垫肚子。加仑第一次到贵宾休息室,扫了一眼餐牌,每样都叫了一份。聂加瞥了他一眼:“你饿鬼投胎啊?”加仑喝了口红酒,问:“我从中午开始就紧张得吃不下东西,现在松下来饿得不行。”“加爷,要给你叫杯红酒?”聂加摇摇头:“我还在工作呢……喝醉了,我老大得让我徒步回上市。”加仑耸耸肩,继续吃碗里的东西。郝运来休息室太闷,走到外面的平台,那是一个公共吸烟区,景致不错,他想透透气。“吃点东□□孤朗手里拿着个三明治,手里还捏着一坨餐巾纸。郝运来接过三明治,下巴朝他手里的纸巾微抬:“那是什么?”“洋葱。”独孤朗把纸巾丢进垃圾桶。不吃一切跟葱相关的东西,郝运来初中时说的话,独孤朗一直记到现在。郝运来咬了口三明治,对他说:“其实我已经可以接受洋葱了,不过要熟的,生的不行。”独孤朗笑笑:“记住了。”他站在郝运来身旁,双手揣兜。夕阳徐徐落下,漫天粉色的晚霞可算瑰丽,宛如空中绽放的玫瑰。这浪漫的天色作为背景,无数飞机,起起落落。郝运来嘴里吃着三明治,心里记挂着今天停电的事:“今天停电,你跟聂加说,漫展有问题。查出来了么?”独孤朗丹凤眼专注地看着远方,摇头:“停电之前,在人群里发现有可疑人物。我还没看清楚,场馆刚好停电,我就预感不对。”“光头跟着工作人员去看展馆的电路,他亲自确认过,是线路老化突然烧断了保险丝。不是人为的。”“我回去现场排查了一圈,也没再找到那个人……”郝运来拍拍他的肩膀:“别太紧绷,估计是看错了。”希望是吧,独孤朗心想。但他的直觉,向来很少出错。那个人让他觉得熟悉,但他又死活想不起这人在哪里见过。兴许真的如郝运来所说,他太紧绷了。郝运来打破沉默,跟他说:“今天停电的时候,我听加爷讲了你俩互不顺眼,到彼此和解,相爱相杀的故事。”独孤朗抬手打断他:“打住,我跟他不存在相爱。”
郝运来笑笑,碧绿眼眸眯成一条缝:“行,我更正,你们互不顺眼,到彼此和解的故事。”他收敛了笑容,很真挚地说:“你身边有一群出生入死的朋友,有我,还有舅舅舅妈……”给失去女儿的案底父亲巨石一份工作,给遭受长期虐待的小偷罗里一个容身之所,给家庭原因喜欢撩事斗非的聂加一个主心骨。都是独孤朗凭借人格魅力,招揽到身边的。非酋?天煞孤星?独孤朗没有被这些“世俗标签”打败,没有认命地让自己烂下去。过去,只有他自己独自行走的路上,除了郝运来短暂相遇,再无旁人。如今,在他们重遇之际,还有其他人愿意跟他成为同道中人,甚至愿意舍命追随,这是郝运来最开心的地方。他看着独孤朗,感觉眼前的他,跟十几年前,还是初中生的那个生人勿进,形单影只的“非酋”重叠。他颇有感触,喃喃:“恭喜你啊,不再是独来独往的孤狼了。”周日早上,郝运来跟独孤朗正在晨跑。他们住的小区后面有一个市政公园,独孤朗早上有晨跑的习惯。郝运来要筹备演唱会,正需要锻炼体能,练练气。所以,让独孤朗带他早上一起跑。晨跑对于独孤朗而言,约等于散步,对于长期缺乏运动的弱鸡郝运来而言,大于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本想紧跟在独孤朗身后跑,结果,这人身高腿长,一步迈出去,郝运来得倒三次腿,才能勉强跟上。而这人跑步如同呼吸,轻松得让郝运来窒息。跑了一公里之后,实在跟不上,郝运来默默把“紧跟”变成了“远眺”,只要视线范围内,看得见独孤朗的后背,他就完成任务了。独孤朗也没特意等他,自己跑自己的。在约好的终点等他。结果是,郝运来双腿打抖走到终点时,独孤朗都把绑在腰间的外套穿上了,身上汗都没留一滴。郝运来拿起矿泉水“吨吨吨”喝了个底朝天,他擦擦嘴,指着独孤朗:“你还是个人?”“怎么能跑那么快……”独孤朗摸摸鼻子,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要是从高中开始每天晨跑,也能跑那么快。”郝运来夺过他手上的毛巾,自己擦汗,一滴汗滴到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单闭着眼睛,不理解:“你不觉得每一种运动,都很自虐吗?”独孤朗抱着手臂跟在他身后:“运动的好处,我不跟你列举。但在被别人虐和自虐之间,我宁愿选择自虐。”“把自己虐好了,血厚了,才能去虐别人。”他说“虐别人”的时候,故意声音重了些。摆明说他听的。郝运来转头看向独孤朗:“独孤先生,虐我让你愉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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