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动,怕绑匪发现他醒过来,只能维持原来的动作,安静地用耳朵留意四周的情况。“什么时候给家属打电话?”说话人声音暗哑,年纪比较大,听起来脾气不好。“人质家属还没着急,你急什么?”另一把声音比较年轻,慢悠悠的,并不着急。这个声音,让郝运来觉得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现在不比以前了,到处都是天眼,还有信号定位……你们还让人到网上发布消息?哼!警察绝对已经留意这个案件了,被警察逮到,我们都得死!”年纪大那名绑匪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这时,三个绑匪在闲聊,人质郝运来的后背却满是冷汗。他紧紧咬着后牙槽,脑海中梳理着绑匪对话中的信息量。这三个绑匪,当年,用同样手段绑架过独孤朗。三人中,jeff年纪最小。当年负责哄骗独孤朗,让他离开保镖视线,给绑匪逮到机会把他掳走。暴躁老人当时正值壮年,负责干脏活,在独孤朗父母缴纳赎金时,策划了一起货车相撞的意外。最终的结果是,夫妻两人双双身亡,他们拿走赎金顺利脱身。
要不是独孤朗侥幸逃走,估计一家三口都要死在这起精心策划的绑架里。而躲在幕后的主谋,正是当年独孤朗的大伯:独孤广。现在子承父业,主谋变成了独孤北。别的能遗传就算了,绑架他妈也能子承父业,郝运来心中不由得感叹一个“绝”。他们还妄想用当年绑架的手法,再次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绑架案件。当年,他们两父子除掉他们一家,是为了图谋独孤家的财产。没想到,独孤朗父母离开,独孤家也逐渐家道中落,靠着家族基金存活。于是,他们又把魔抓伸向家族继承人之一的独孤朗。不但杀人父母,还把锅甩到独孤朗身上,让他背着“克死父母”的内疚活了那么多年。他们结婚时,大伯两父子发现老爷子居然给独孤朗留了一笔婚姻基金,心里估计盘算着,老爷子还藏着什么好东西给独孤朗,于是再起杀心。他们找回之前参与绑架的人,筹谋着把郝运来当诱饵,引出独孤朗。但他们发现独孤朗的保镖团队,把郝运来保护得非常好,周围的人又警惕,他们几乎插针难进。可这几个人,能在多年前的绑架案中脱身。心眼和技术都不少。走到成功把他绑架这一步,中间花了不少心思。突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郝运来整个人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一股烟臭味直扑而来,那人声音暴躁:“敢装睡?!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手指很粗糙,像砂纸磨过郝运来的脖子,手指间的力气非常大,郝运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脑上冲。jeff拦住他,声音着急:“你快松手!万一把人掐死了,赎金怎么办?”听见“赎金”两个字,掐在脖子上的手,才收了力气。他轻笑着回道:“哼,早晚要死的人!”话音刚落,“啪”一巴掌落到郝运来脸上,这巴掌的力气非常大。打下去半边脸没有知觉,脑子那段“嗡嗡嗡”的杂音持续了很久。直到品出,口腔内蔓延的血腥味,他才回过神来。一块冰镇毛巾,落到他的侧脸,让他浑身的打个了激灵,耳边传来jeff的声音。“明知道独孤朗是什么人,偏偏选他结婚。你只是叫郝运来,不是真的好运……”他擦脸的动作很病态,搓得郝运来生疼,语气也很奇怪,听着让人不适。“刚刚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吧?待会儿我们会给他打电话,你好好准备跟独孤朗说什么遗言吧。”说完又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别想趁机,透露什么,你先死还是他先死,只是早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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