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火啊。”陆隅兴致勃勃,“宁哥说你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吱吱,给我看看你以前的照片吧。”慕稚穿起那件酒红色大衣,脖子上多了根方格围巾,安静地蹲在陆隅脚边。他说,“只有十岁以前的照片。”“嗯?为什么,十岁以后不喜欢拍照了吗?”陆隅把冷焰火分给他。慕稚却没有接,隔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看向露台,那里空无一人。“不是。”慕稚说,“十岁以后爸爸妈妈去世了。”屋内,慕宁和廖松琴坐在僻静的角落。“终于解放了,什么感想?”慕宁笑着倒酒,“替别人照顾弟弟不好受吧。”隐隐绰绰的人声从餐厅传来,廖松琴端坐着,视线停顿在另一侧。窗外只能看到浓重的夜色与路灯的倒影,看不见雪地里的人,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收回视线,“我倒希望再多照顾一会儿。”慕宁笑起来,玩笑道,“我们吱吱这么讨人喜欢,把你都拿下了?”他视线扫到玄关处的衣架,想起什么,“对了,他的东西还在你家吧?下周哪天有空,我去搬过来。”廖松琴眉心不明显地跳了跳,“不急……你之前说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慕宁立刻被吸引了注意,聊起了工作话题。正说着,身后有脚步声接近。先前坐在慕稚对面的女人走过来,递来一个纸袋,“松琴,我有事先走了,这是给弟弟的礼物,你帮我转交一下。”冷焰火很快燃尽,陆隅又拉着慕稚堆雪人,现在雪还有些薄,他忙活了半天也才搓出一个手掌大的圆球。反观慕稚,他搓出两个小汤圆,然后把其中一坨叠到另一坨上,快速完成了一个雪人。然后陆隅就看着慕稚屈起手指,有深仇大恨似的弹掉了汤圆脑袋。“……”陆隅问,“你搓的是谁?”慕稚笑了笑,视线又一次投向阳台,这次上面站了人。“别感冒了。”慕宁喊着,“进来换衣服,给你们热了小圆子。”陆隅咋咋唬唬带着慕稚进屋,两人各自换了衣服,慕宁说甜酿圆子在厨房,保温着。“宁哥,你真贴心。”陆隅嘴甜道。“你松琴哥准备的。”慕宁摆手。慕稚拿碗的动作顿了顿,把圆子递给陆隅。吃的也堵不上嘴,陆隅感慨,“这个哥哥可当得比宁哥好。”当晚慕稚留在了慕宁家,廖松琴没说什么,只是最后才离开,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纸袋。“南语给的。”他说。慕稚没费多少力气就在脑海中对上了一张明眸皓齿的脸,南语姐姐的礼物,由廖松琴来给?他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廖松琴在车上还说要去相亲呢,哪里需要。
不过,慕稚承认,他们确实很相配。过完元旦,慕稚回学校参加期末考。学生会的职位虽然交接给新部长了,但有个活动审批一直下不来,部长一逮到慕稚就来求助,忙得天昏地暗。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一次见到陆隅。这天是慕稚生日,他没空回家庆生,慕宁就只能订了一样样东西送到慕稚学校。派送员找不到正门,给慕稚打电话。“……你好像在东门。”慕稚头大,“能绕一下吗,我这里过去要很久。”东门和他所在的地方几乎横跨一整个校区,慕稚下楼时没戴围巾,不想走远路。对方态度良好,却说路边发生了事故,现在前方围着人,被堵在东门口了。慕稚:“好吧,那我过……”“吱吱!”陆隅明亮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你在等人吗?”他回身,看到陆隅拖着行李箱跑过来,轮子骨碌碌作响,没一会儿就冲到慕稚面前。慕稚微张着嘴,“你现在回学校?”马上学期就结束了,陆隅这时候回学校干嘛?“家里不让我住。”陆隅笑着,“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慕稚这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走出宿舍楼。雪基本化了,现在路面上干干净净,但空气仍透着冷冽。慕稚缩头缩脑,把手揣进兜里,“我有事要去一趟东门,你先回宿舍理行李吧,有需要喊我。”陆隅却像是窃听了慕稚的电话,把拉杆往他怀里一塞,自顾自跑走。边跑边喊:“我正好要去东门财务室,把订单发我,马上回来!”慕稚在后面怎么叫都不停。傻站了会儿,慕稚想了想,把行李箱放到宿管那里寄存,自己往东门的方向走了段,进甜品店点了两杯热饮,给陆隅发信息:‘我在这里等你。’陆隅没回,大概忙着赶路。消息列表有红点跳了出来,慕稚下意识点开,眉心一跳。【廖松琴】:礼物在快递站。慕稚点开取件码,发现在东门的反方向。“……”他看了眼时间,跑过去应该来得及。这时陆隅回复道:“马上过来。”慕稚把pi股放回凳子上。慕宁订的东西不少,海岛造景的蛋糕,方便慕稚分给同学的十几个纸杯蛋糕,以及几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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