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松琴淡淡回复,“你穿裙子怎么骑马。”“谁说我要骑了。”南语抿了抿红润的唇,“我闺蜜找我去海边拍照。你带着弟弟们好好骑,别摔了。”说完,慕稚觉察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然而看过去时,南语的表情又正经非常。慕稚情绪又变得低落。那条丝绒质地的红色长裙衬得南语肤若凝脂,连他都不得不承认,是好看的。上次她托廖松琴转交的礼物是一瓶香水,甜美又不腻人的果香,慕稚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但还是妥善放了起来。廖松琴就住在南语对面,这几日朝夕相处,又有异国美景加持,若他们真的有点什么,肯定会进一步发展。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思乱想,他早就出局了。陆隅带着他去挑马,活力四射,感染得慕稚也松快几分。人该往前看。慕宁安排相亲时的说辞是“两个小子认识认识,接触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成了”,陆隅也一直没有给慕稚压力,他牵着匹马,像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让慕稚和它比身高,有点傻气,阳光照得他笑容明亮。慕稚笑了笑,快步走过去。两人换好衣服,修身布料勾勒出慕稚的腰身,细而窄,随着走动吸人眼球。陆隅突然脸红了,磕绊着说,“骑、骑手在外面,我们快出去吧。”慕稚不明所以,直到重新呼吸着草场上的清新空气,陆隅才恢复正常。正要上马,负责慕稚的骑手直起身,对着他身后问了声好。廖松琴和度假屋里剩下几人都来到了马场,他们已经换好衣服,也不知是不是自带的。慕宁过来给慕稚整领子,廖松琴则走到骑手面前,说了几句话,骑手就走开了。慕稚身子动不了,脑袋偏过去,“这是……”“我带你。”廖松琴面不改色,截住他的话头。“啊?”慕稚呆楞。慕宁终于理好衣服,笑着安慰,“他小时候学过马术,你放心,不会让你摔着的。”慕稚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几人陆陆续续散开,陆隅贪玩,跟着先前的骑手走开了,现场只剩下廖松琴和仍旧低着头的慕稚。“我先上去。”廖松琴利落地上了马,拉着缰绳走了几步,马温顺地晃了晃脑袋,鼻息就在慕稚耳边。“上来吧。”廖松琴朝他伸出手。慕稚仰着头,沉默地看了会儿马背上逆光的背影,那么高大,阴影几乎要把他吞没。“我还是自己骑吧。”他说完,转身要走。廖松琴沉了嗓音,“慕稚。”见慕稚停下脚步,只留下后脑勺给自己,廖松琴紧了紧缰绳,马踢踏着腿,有些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僵持一会儿,廖松琴似乎叹了口气。马蹄声接近,慕稚背脊一颤,廖松琴的声音响在头顶,带着点无奈与柔和:“阿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上来好不好?”慕稚觉得自己运动神经其实没有这么差,差到让廖松琴好声好气哄自己上马,只因不放心交付他人。完全没必要。他迟疑着,很慢地转过身,“那等我适应一点,你就自己去玩吧……叫骑手来教我就好。”廖松琴点头,速度很快,像根本没听清。他朝慕稚伸出手,“抓紧。”光影在两人逐渐靠近的掌心凝成一束线,随着手指贴近,堙灭。慕稚被廖松琴搂在身前。【??作者有话说】周五见啦 “慕稚”“吱吱——”陆隅第三次经过两人,一手脱缰,得意地喊,“你看我!”两人闻声转头,随后就看到陆隅被骑手严厉地制止,两只手重新放回缰绳上。慕稚看得眼热,“我们能不能跑起来?”他一副想要追上陆隅的样子,廖松琴沉了脸,语气如常,“再等等。”身下的马慢悠悠踱着步,慕稚有种错觉,他不是来新洲骑马,是来吃草的。廖松琴见他无聊地左看右看,柔软的发丝不时蹭到自己下颌,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一夹马腹。慕稚轻呼一声,如茵绿草在视线里倒退着,他身子后仰,察觉到后方就是廖松琴坚硬的胸膛,又立刻坐了回去。他们很快追上陆隅,慕稚只来得及对陆隅“喂”了一声,就从他面前掠过。慕稚稍有些遗憾,但很快重新专注到马场景色上。远处是绵延草地,地尽头缀着橙黄的日,一点一点被绿色吞没,洇出油画般的质地。廖松琴看着身前的人,关于慕稚的某些记忆突然苏醒。十九岁生日那年,廖松琴带着他去了黄金海岸。沙滩松软,没有多少人,慕稚举着相机到处拍,还蹲下来拍特写,海浪洁白的沫子在显示屏上映出洁净的色彩。廖松琴看了会儿,转身去买了热狗。等他回来的时候慕稚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会水,所以廖松琴没有多少惊慌,只是往水里走了几步。脚边踩到什么,他弯腰,捡起一个相机。“……”相机还能用,身后有踩水的啪嗒声响袭来,廖松琴打开摄像模式,回头对准慕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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