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躲到盆景后,错落的叶片间,他看到慕稚笑起来,眼尾的小痣跟着扬起,不知道屏幕那头是哪个能够逗笑慕稚的幸运家伙。当晚,廖松琴回酒店就又烧了起来,病火焚尽了慕稚三年间对他爱意流露的时刻,相处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冷焰火的硝烟味逐渐浓重,慕稚对着他人笑弯了眉眼,画面定格。如果永远留在那瞬间会怎样?慕稚会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吗?廖松琴头痛欲裂地醒来,耳鸣目眩,好在温度下去了。他像往常那样点开定位,发现慕稚在警局。二十分钟的车程里他又闻到硝烟味,原来单恋从来都和酸涩无关,它是一场无人知晓的自我焚烧,辛辣,刺鼻,痛感强烈。廖松琴明白放手和祝福都是骗别人的,如果对象是慕稚,被憎恶也好,他必须留在自己身边。心怀诡谲地推开警局大门,等待慕稚的冷眼,或无视。可慕稚说见到他很开心。慕稚的气息、触碰都是有温度的,近在咫尺。廖松琴将脸贴在慕稚掌心,很轻地蹭了蹭。他抬起头,黑沉的眸子情绪莫测,“心软的人……很容易被欺负。”慕稚手臂一颤,下意识想收回来。廖松琴无事发生一般重新捧起他的手,一下下蹭着。不能露怯。慕稚警告自己稳住,过去廖松琴仗着自己喜欢他,气焰嚣张,坏事做尽,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回去了,不能就这么被廖松琴掌控局面。“没人能欺负我。”慕稚骤然俯身,另一只手按上廖松琴肩膀,用力一推。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南语的事情上,“有一起跳过舞吗?”廖松琴向后倾倒,手撑在身侧。大概是疾病初愈,他偏头微喘着,两膝分开。慕稚顺势跪到他膝间。“有跳过。”廖松琴好像累了,闭了会儿眼,又缓慢睁开,“她和我同一时期开始创业,参加活动时是我舞伴。”慕稚心中那口气不顺起来,“是吗?你没有坦白这些。”廖松琴眼皮微掀,“那我还有奖励吗?”“看你第二个问题的表现。”“好的,我会好好回答,争取抱得久一点。”廖松琴视线紧跟着慕稚的手指移动,他看到那只手抬起来,伸向自己脖颈,在衣领处停下。“坐直了。”慕稚把他拉起来,“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推开我?”这个问题一出,室内连呼吸声都静了。廖松琴只推开过慕稚一次,而那段记忆此前一直是两人间的禁忌,廖松琴把人惹哭时慕稚都没提起过。他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回答。可慕稚就在他面前。原先后仰时能隔绝的温度和肢体现在都相接着,慕稚腰挺得很直,膝盖蹭在自己腿根,细白的手指攥着衣领,有轻微的拉扯感。他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廖松琴忍耐地闭上眼,试图用残存的理智给出答案。慕稚的耐心却告罄了。
“很难回答吗?”他手指收紧,拽着廖松琴看过来,“我来告诉你,因为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独立的人看过。”“我是慕宁的弟弟,没有血缘的借住者,我可以是任何一个角色,但你从来没剥离掉那些东西看待过我哪怕一次,你也从来不把我的喜欢当真,觉得我是小孩子,是不可能出现在你择偶范围里的人。”“阿稚……”“现在呢?”他们离得太近。慕稚跪坐着,湿润的呼吸打在廖松琴领口,他一点一点将嘴唇贴上去,含糊地问,“现在怎么不推开我了?”咫尺的距离,有根青筋在脖颈上有力地跳动,恍惚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下雪天果然容易冻坏脑子。慕稚闭上眼,微启唇缝,软滑的触感一闪而逝,留下水痕。“阿稚……”他察觉到廖松琴想伸手,开口,“不许动。”相贴的肌肉硬得可怕。慕稚退开,歪了歪头,“欲望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它让理智者疯狂,也让高洁者卑劣。爱情呢,会从欲望里诞生吗?廖松琴喘着气,“……可怕吗。”“不可怕吗?”“……”廖松琴看着他,压低声音,安抚着,“大概是有一点可怕吧。”“嗯。”慕稚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顺。他目光落在自己膝盖附近某处,看了会儿,直到那处越来越明显。廖松琴下颌绷紧,克制地深吸口气,唤他,“阿稚。”他的手陷在地毯绒毛里,能看到绷起的青筋。慕稚问,“你很想碰吗?”廖松琴不答,只看着他。“可是你也说了,欲望有点可怕。”慕稚慢慢直起身,靠在床边,看着透进窗帘的晨曦,“可怕就不要碰了。”【??作者有话说】慕稚:放置一下廖松琴:?周六开始连更四天哦~感觉最近排版有点问题,电脑上有分隔行,用手机看就是一整段,大家那里正常吗? 很浓房内只有廖松琴喘息的声音,他额发狼狈地垂下来,遮住点眉眼,低声说,“只看着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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