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稚立刻回,【还没。】【那正好。】廖松琴也回得很快,【要下来吃夜宵吗?】慕稚一愣,下床拉开阳台移门,看到藩篱外朝他微笑的廖松琴。他先是跟着笑起来,接着小声骂,“你有病啊。”【??作者有话说】慕稚:我们接小狗。现在的慕宁听到的:我们有个小孩。 涩果于冬日开出花廖松琴招手,“快来。”慕稚打字:【我怎么下来?】【正门啊。】廖松琴回,【你还想飞下来?】对哦。慕稚一拍脑门,随手拿了件外套,把拖鞋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下楼。门锁会发出电子音,慕稚摸着下巴思索良久,开始考虑从窗户翻出去的可能性。廖松琴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发来消息:【慕宁睡觉很熟,吵不醒。】【真的。】【回话。】【慕稚,你在干什么?】慕稚一看对面还显示正在输入中,连忙回,【知道了!】这架势,再晚一点廖松琴就该开口喊他名字了。明明真正有过爬窗前科的人不是他,廖松琴乱担心什么。终于溜出大门,转过拐角,廖松琴远远地站在路灯下。有枯叶打着旋儿落到他肩头,恰好廖松琴看到慕稚,快走几步迎上来,那片叶子就又落到地上去了。“喀嚓”,“喀擦”,慕稚小跑起来,廖松琴圈住他,抱在怀里晃了晃。“偷情好难,要等这么久。”他低着头,唇贴着慕稚耳朵,听起来挺委屈。“干嘛过来。”慕稚缩了缩肩,“万一我睡着了不回消息怎么办?”“不知道。”廖松琴把头埋得更低,“很久没和你分开过了。”慕稚回抱的动作一顿,“久吗?”“嗯。”夜风把藩篱吹得簌簌作响,慕稚嘀咕着,“好像是很久了……感觉去夕稷岛是上辈子的事一样。”他其实一直在翻看那些视频与照片,看夕阳下鲜红的电话亭,看教堂尖尖的角,看海,看人,看镜头里飘落的雪。那些猜忌,敏感,争执,也随着夕稷岛大雪而彻底掩埋,坏的部分被冰封,好的带回家,调风弄月时拿出来,讲两个人私有的回忆。“明年可以再去。”廖松琴道。“说起来我还没给你把分加到及格啊。”慕稚从他怀里退出来,“怎么办,这属不属于作弊?”
廖松琴拉着他往车边走,“我一辈子没做过弊,你让我做一次不好吗?”“你讲话好涩情。”慕稚又说,“真的一次都没作弊?”“帮慕宁做过。”廖松琴笑起来,“大学那会儿他有一个学期逃课陪你,随堂测验和签到都是我负责的。”老师抽人,抽到慕宁,廖松琴一秒思考都没有,站起来就答题。结果老教师认人水平一流,廖松琴迫不得已,做了一学期慕宁。慕稚笑得很大声,“点到廖松琴怎么办?”“只能叫室友先站起来顶替一下了。”他抚着慕稚发顶,“如果那年就认识你,我和慕宁可以轮流带你出去。”慕稚眨了眨眼,“听起来……还不错。”“嗯。”廖松琴接着说,“你会更早喜欢我,我也会更早开始想:诶,这个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嘴唇这么红,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慕稚抿唇,“我那时候才高一。”他跳过级,实际年龄更小。对着高中毕业的慕稚都无法坦然说爱的廖松琴,面对那样的慕稚,又能大胆到哪里去?慕宁就会先把他打一顿。“这么看不起我?”廖松琴又没忍住笑出来,“确实。”他只敢在慕稚睡着后偷看一下,最多再拨弄拨弄慕稚的眼睫毛,随后快速逃离。白天借着“哥哥的朋友”这个名号和慕稚见面,光明正大给他买礼物,选衣服,分别后偷偷加入慕宁的监控权限,看镜头下独自吃晚饭的慕稚,等一个顺理成章与他住同一个屋檐的机会。听他睡眼朦胧时叫自己哥哥,在他发烧时能亲自照顾,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慕宁拿个哑铃把人镇压在被子下……廖松琴明白,渐渐的他会不再满足于这一切,他只能看着自己卑劣地苛求更多。他从来都会喜欢慕稚,或早或晚。就像慕稚迷恋他那样,于某个寻常的夜,独自种下涩果。“快点吃。”廖松琴说,“给你带的夜宵要凉了。”慕稚看了眼保温盒里小小一碗银耳,忽然抬腿,从副驾翻到了廖松琴身上。他跨坐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遮住廖松琴眼睛,轻声问:“你把嘬嘬一个人留在家里?”“想过来看看你,很快就回去。”廖松琴也把声音放轻,“手拿开好不好?”视野恢复清明,对视会儿,有什么东西自然而然地溢出来,让空气变得湿闷。慕稚揪着廖松琴衣领,用力亲上去。小区的夜晚很安静。他们在车内反复地忝,吮,水声泽泽,把嘴唇亲得泛红,熟透的果肉似的,碰一下就发胀,一发不可收拾。慕稚脸颊很烫,在约夏那夜喝了酒,意识不清,现在却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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