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走下神坛,做个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可真好啊!他笑道:“走,老公陪你回家。”作者有话说:花花已经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了,但是探寻之旅才刚刚开始! 贾维枭贾鱼薇最终将五周年结婚庆典的举办地点定在了一艘游轮之上,虽然现在已经是12月初,入冬时节,但是东海的水是不会结冰的。一弯如钩的新月初升,邮轮驶离了港口,巨大的船身宛如一座世外孤岛,满载着各自怀揣目的的乘客们平稳地驶向了孤寂的夜色里。暮色沉沉的海平面上风平浪静,看不见波涛,但潜藏的暗流却已然在涌动…船舱内的大厅虽然通风良好,但是几轮祝酒过后,潘花花还是有些待不住了,便借口有些晕船,独自走去了甲板上。今夜是个好天气,海面无风,淡淡的月光下是一片浓稠的绛蓝色。他手搭栏杆,静静地呼吸了一会儿咸腥的潮湿空气,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本以为来人会是史明珊,可是等到潘花花回头张望时才现,向他这边走过来的人竟然是贾维枭。贾维枭似乎是在想事情,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垂着脑袋认真盯着脚下的甲板,等到走近了才恍然觉栏杆边还站着一个人。他蓦地顿住脚步,像是吓了一跳,踟蹰片刻后,才抬手指了指潘花花旁边的位置,小声询问:“我可以在这里站一站吗?”“当然可以。”潘花花大方说道:“这船又不是我家的,随便站。”贾维枭的脚步很轻,他走过来,与潘花花隔了一人的距离站定,顿了顿才说:“这船就是你家的,是我姐姐跟薛总借的。”潘花花茫然地眨眨眼又无声地点了点头。这船可不就是潘家的,后来薛鹿林拥有了这片海域的使用权,海上的游轮也就跟着归他了。两个人并排站着,面对着空旷的海面沉默地吹了一会儿风,贾维枭忽然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嗯?”潘花花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贾维枭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来,说:“刚刚在里面,不小心听到你和薛总的谈话,你说晕船,这是薄荷糖,你要吃吗?”
潘花花垂眸看向托在贾维枭手心里的那一粒糖,塑料的糖纸在月光下隐隐闪着绿荧荧的光。他微微一笑,从贾维枭的手中捡起了那粒糖,剥开糖纸扔进了嘴里。瞬间,一股清凉凉的味道直冲鼻腔而去,潘花花皱着鼻子忍了一阵,才笑道:“可真凉啊!爽!”贾维枭看着潘花花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却十分得短暂,他很快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副小心拘谨的姿态。在周年庆典的前三天,潘花花就拿到了林松明送来的一份关于贾鱼薇的家庭成员以及西恒实业的调查报告。从报告中,他得知这个贾维枭的oga父亲是被贾父一直偷偷养在外面的情人,后来被贾鱼薇的母亲知道了,贾母一时气不过,就跟贾鱼薇的父亲大闹了一场。闹过之后,贾母就病倒了。岂料,这一病就没有再养起来,身体状况越来越糟,最后竟是郁郁而终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贾鱼薇开始痛恨自己的父亲,并且极其厌恶那个破坏了她的家庭幸福,要了她母亲命的男人。今天这样的场合,贾维枭作为主人家的亲弟弟,不在大厅里帮忙招呼客人,而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了甲板上来。潘花花看这情形就知道,这个贾维枭现在虽然是被接回了贾家,但是日子过得想必也并不尽如人意吧…看着他那孤孤单单的身影,本来是想出言安慰两句的,不过潘花花转念又一想,自己跟对方也没有熟稔到那种程度,于是只能不尴不尬地硬找了个话题,问道:“你还在上学?学得是什么专业?”贾维枭闻言,侧眸瞧了潘花花一眼,然后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失落地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都一样,就算我跟你说过,你也不会记得。”“——我?我记得你上大学二年级了,学的计算机专业,对不对?”潘花花当然记得,才刚刚从林松明送来的资料里看到过。“你记得!”贾维枭又倏地转过头来,黑黢黢的眼睛里透着欣喜的光,两人对视了一瞬,他又急忙转回了头去,垂眸望向海平面上倒映的一弯新月,笑得腼腆。潘花花一时间没闹明白他这反应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在那一眼的对视里看呆了刚才他们离得远,乍看上去,潘花花觉得贾维枭和贾鱼薇是有三分相似之处的。然而,现在离近了再看,潘花花才现那另外的七分,那七分则是不同于贾鱼薇的,一种让潘花花也无法准确形容出来的——美!是的,就是美!美得邪性,美得妖冶,美得让人胆战心惊尤其是贾维枭那一双乌黑的眼珠,几乎看不到眼白,像是两颗漆黑的玻璃球,泛着一层透明的光泽。异常白皙的皮肤与殷红的嘴唇,让沉浸在黑色背景里的他活像一只西方鬼故事里已经活过了四百年的吸血鬼“花花?”潘花花隐约闻到了一缕极淡的花香,随即就飘散在了咸腥的海风里。他看到身旁的贾维枭又转过了头来,看着自己轻声问道:“你去过自由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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