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言拧眉看着潘花花,见人清醒了些,立即焦急地询问:“你感觉怎么样?”“疼”潘花花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缓了片刻,问:“天亮了?”凌子言默默点头。晨光熹微,床边的光线还很昏暗,他悄无声息在被子下握住了潘花花冰冷颤的手,心疼地劝道:“告诉贾总,让老板来接你吧!”“不!别”潘花花反手握住了凌子言的手腕,很用力。“药夜里就送进来了,病毒没有再继续扩撒,大家的症状也都得到了缓解,在慢慢恢复了,你放心。”凌子言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说:“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单靠着抑制剂很难撑过去,我”他飞快地向旁边撇了一眼。虽然,自由岛上的居民以oga居多,但是并不代表没有alpha,所以“我都不敢离开你这里”潘花花蓦地松开了凌子言的手腕。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近,潘花花倏尔转过头去,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起来——还会有什么事情生?!隔离区的铁门轰然大开,门外的人携带着一身金色晨光猝然而至,一齐倾泻了进来。潘花花抬手遮眼,待他放下手,眨着眼看清楚了来人时,心几乎跳出了胸腔!他几乎瞪圆了眼睛,诧异一瞬,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就要朝着那人飞奔过去,可就在双脚落地的霎那,他的所有动作又硬生生地全都顿住了。潘花花紧捏着被角,眼神从震惊的欣喜渐渐变成了胆怯的躲闪,干裂苍白的嘴唇开合几次,最终还是轻轻抿在了一起薛鹿林眉心微跳,潘花花的反应看得他心头一阵揪痛。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牵起潘花花还在捏着被角的手,有力又温暖。他弯腰俯身,在潘花花颊边轻轻一碰,说:“我来,接你回家了。”潘花花抬眼,忍了许久、许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了堤,泉涌而出,很快就蓄了满眼,在眼尾处汇聚成滚圆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他摇摇头,说:“不行我还不能走,我”隔离区里的其他感染者在刚刚听到开门声时,就已经纷纷醒了过来,此刻正或坐或站地望着这边的动静。薛鹿林抬手抹掉了潘花花颊边的一颗泪珠,起身将周围的人与环境都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了一直默立在一旁的凌子言。而凌子言却在与薛鹿林对视的瞬间就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目光,薛鹿林能感觉到他是在刻意地回避自己的目光,但是却并没有继续深究。他垂眸,看看仰着脸楞楞地望向自己的潘花花,露出了一个极浅淡的笑容,那笑容一闪而过,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他抬手,将手掌盖在潘花花的顶,轻轻按了按,对众人说道:“我是星海医药的负责人薛鹿林,无论先前夫人给了大家什么样的承诺,在我这里都依然有效。接下来,星海医药的医护人员也仍然会留在这里为大家服务,直到所有的人痊愈离开,所以,请大家安心养病!至于夫人,由于他身体状况实在不佳,我现在需要即刻将他带走就医,还望大家见谅。”说完,薛鹿林直接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隔离区。凌子言反应迟钝地还立在原地,慢了半拍,才像是猛然间清醒过来了一样,快步追了出去。雪下了一夜,现在已经放晴了,但是温度却比前几天更低了。虽然隔离区内并没有多暖和,但是骤然从室内来到室外,潘花花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冷?”薛鹿林低头看他。“嗯”潘花花将头深深地埋进薛鹿林的心口位置,他现自从见了这个人,自己就再也耐不住冷,忍不住疼了。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连带着心肝脾胃肾都在疼得抽抽,他冷得恨不得能将自己缩成一个球,整个滚进薛鹿林的身体里去取暖。薛鹿林感觉到潘花花的动作,又将人抱紧了一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跟在后面的林松明和凌子言几乎小跑了起来。“怎么搞成这样!”林松明憋着声音问。“夫人感染了病毒”林松明脚下一绊,又听凌子言声如蚊子嗡嗡般地含糊道:“还到了情期”林松明一把扶住了自己那已经跌出去的金边眼镜,免于了它即刻葬身于矿产的命运。“现在都已经控制住了。”凌子言继续说:“回去还是要找医生再给夫人看看!”“这还用你说!”林松明恨道。凌子言轻“啧”一声,“我也没办法,贾鱼薇屏蔽了信号,我根本联系不到老板!还有夫人夫人他”林松明斜眼瞥他,凌子言憋了半天,才道:“太拧了!”林松明不知道是感同深受,还是爱莫能助,没有对此评价表露出任何态度,而是说:“跟贾总商量好了,一会儿会给你一部手机,具体情况你打电话跟梅医生说。”凌子言点点头,几个人已经走了宿舍区门口。贾鱼薇带着人站在外面,见人出来了,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搔了搔眉毛,表情讪讪。薛鹿林抱着人,走到她面前时脚步一顿,冷声问:“这就是你说的,有你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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