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抽出了几本医学相关的专业书籍,翻开看了看,现在每一本书的书页角落里都留有薛鹿林的读书笔记。潘花花看着那些随性张狂的字迹不禁默默地感叹:果然优秀的人都是有其优秀的道理的他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书架上,又移步转向到另外一边高大的储物柜前。在这个储物柜一层一层的隔断上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就相当值钱的摆件,有的在储物柜顶灯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感,有的是透亮的小件玉石雕刻,还有一些是木雕。潘花花对古董以及各类手工艺品没有任何的研究,瞪着这些造型别致的小东西们瞧了一会儿,并没有瞧出来什么子丑寅卯,便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这里还摆放着很多的奖状以及奖杯,都是薛鹿林在各个时期获得过的,有上学时期的优秀学生代表,还有诸如全国优秀十大杰出青年,优秀企业家云云除此以外,在储物柜中间的几层隔断里,还摆放着几个相框。潘花花凑近过去,将每一张照片上薛鹿林的模样都看得认真仔细。为了在几张毕业大合照中将薛鹿林的样子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潘花花甚至将双手撑在了柜子上,踮起了脚尖,那架势真是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到相框上去。——“其实,他小时候很爱笑”薛母的声音倏尔从满脑袋的记忆里跳出来,潘花花看着那照片中又奶又俊秀的小少年,微微扬起了唇角,男神就是男神,真是从小一路英俊帅气到现在。一张一张地看过来,潘花花的目光蓦地停在了最角落里的一个相框上——相框里的照片带着些隐约可见的折痕还有零星点点的污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的。很显然,这张照片曾经并没有被很好的收纳,是后来才被人尽力铺平细心装裱起来的。潘花花看着那张照片,猜测这样的拍摄角度应该是自拍的。照片的正中央是两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们肩并着肩,头紧挨着头,一人的手臂将另一个人紧紧地圈进怀里,坐在一起的动作看起来十分亲密。潘花花认出来其中的一个是薛鹿林,他面对着镜头正在开心地大笑着。潘花花虽然也看到过很多次薛鹿林的笑容,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热情洋溢的笑容,就连多年后,潘花花这个站在照片外的旁观者也都能感受到薛鹿林当时那种无忧无虑开怀大笑的心情。而另一个,那个被薛鹿林抱在怀里的男孩,那男孩面庞清透,眉目如画,长得十分秀美,虽然也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实在太过轻浅,颦蹙的双眉间仿佛淤积着终年也化不开的忧郁,让所见之人都忍不住心生怜爱,惋惜喟叹再看那男孩的怀里,纤细修长的手指下压着一本薄薄的小书。潘花花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现那正是放在薛鹿林床头的,几乎被他翻烂了的那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潘花花的目光从那本小书又移到了少年忧郁的脸庞之上,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十分异样难言的感觉“看到什么了?”潘花花不知道薛鹿林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但是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冷杉味道有了明显的变化,那味道变得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醇厚,带有强烈的占有yu望与压迫的意味,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照片我在看照片”潘花花的声音有些慌,不知道是因为alpha强大信息素的压迫力,还是因为他心中对照片中那男孩异样的感觉“他”潘花花抬手指了指照片,问道:“是你的同学吗?看样子,那时候你们应该还在上学吧?”
“他呀”薛鹿林将有些烫人的唇贴在了潘花花的耳垂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潘花花的耳后、颈侧,引起他一阵阵微微的颤栗。他们就以这样一个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看着那张照片,一起看着照片里面的人,隔着本以为已经逝去的岁月,隔着那许多看不见的伤与痛。他们一起看了许久许久,久到潘花花以为薛鹿林都已经把自己的问题给忘记了的时候,他却突然语气平淡地开口道:“不是同学,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叫白芷青”“白芷青”潘花花轻轻地念了一遍,忽的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有些疼,但他还是不甘心地艰涩出声:“你们关系很好?你”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喜欢他吗?”喜欢两个字在薛鹿林的心底反复回荡。“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你就是使我幸福的人,你会是我幸福的源泉,我喜欢你”“可是”喜欢——多么脆弱的两个字!多么易碎的情感!多么易夭的生命!薛鹿林在心底讥诮的冷笑起来。潘花花微微偏过头,看着薛鹿林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照片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呢?他现在人在哪里?”潘花花几乎自虐般地想要刨根问底,“他人呢!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和他结婚!”薛鹿林这时才将目光从照片上的人移开,看向了潘花花,眼神里带着十分明显的隐忍的伤痛,但他的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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