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阶段的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又是因为一些随机实验数据找不到人!潘花花又不敢擅作主张,他一面举着手机不停地打着凌子言的电话,一面盯着墙上的挂钟,在听到手机听筒里再一次传来自动挂断的声音时,他果断收起了手机,推门跑去了电梯间,直接按下了地下一层的数字键。“东海实验室那边最近情况如何?”薛鹿林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面,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子言的注意力给敲了回来。凌子言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我利用关系拿到了几个病患者的化验报告,现导致他们出现高烧、皮下出血等症状的病原体确实与我们一些实验的排放物有关!但是,我最近又把排放物净化流程以及各处的设备都检查过了一遍,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还调阅了近三个月的日志报告,从咱们东海实验室排放到东海中的物质一定没有任何问题!”薛鹿林赞同地点点头,思索片刻后,才道:“那很可能就是内部人员所为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凌子言说:“正准备人员筛查。”薛鹿林立刻强调说:“暗中调查”后面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间顿住了,而是转而道:“你过去吧。第一,实验在那边继续更加安全一些;第二,可以更密切地关注调查结果。”闻言,凌子言很明显地一愣,半晌后,又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早料到薛鹿林会这样说这样做,他点了点头,起身道:“好,我回去准备一下,尽快过去。”虽然听凌子言提过一次,但是潘花花却从来没有来过地下一层的这个实验室。走出电梯门,他左右看了看,现这楼道里虽然灯火通明光线充足,但是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甚至就连半个指示牌也没有,简直是问路无门。无奈,只能再次掏出了手机,正想着要不要再次尝试拨打凌子言的手机,就听到一直响在耳边的嗡嗡声里似乎是混进了一点咕噜噜的水声,潘花花知道这些都是运行中的实验仪器出的声响,于是他放下手机,循着声音向左走了十几米,转过一个弯,看到了一个带有密码锁的银色大铁门。找到了!潘花花快步走到门前,拍着铁门叫道:“凌子言!凌主任,你在吗?”没人回应,但是潘花花却听见里面的嗡嗡声、水声,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什么声音似乎变大了一些,随即,门“啪嗒”一声,自己打开了。潘花花以为是凌子言给他开了门,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结果,人刚一踏入实验室,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真冷啊!
潘花花搓着胳膊上争前恐后跳出来的鸡皮疙瘩,并没有看到凌子言的身影。他向前走了几步,只见在实验室中央一块被扇形玻璃窗隔离出来的区域里摆放着几台大型的监测仪器,每一个闪动的屏幕上都跳动着各种花花绿绿的或点状或线状的实时监测数据。他草草扫了几眼显示屏上的数据,抬眼看向玻璃窗后的实验室内部,同时又出声道:“凌子言,你在吗?我有事找——”话还没说完,潘花花整个人就顿住了,目光转动间,他看清楚了实验室内部的情形——大玻璃窗后的扇形区域里依次摆放着十来个一人大小的透明密封舱,每个密封舱上都连着一条很粗的管子,每一条管子再向上延伸,最后全都汇总到墙角的一处连同到外面去,看样子很像是通风管道一样的装置。再仔细看那透明密封舱的内部,潘花花愕然现,每一个密封苍内都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浑身插满了管子他再次抬头看向那延伸至墙角的管道,难道是供给能量与养分的通道?这是潘花花的呼吸一滞,是在做人体实验?!疑心是自己看错了,走近几步,他几乎要将自己疑惑的眼珠子贴在玻璃窗上。而就在这时,离潘花花最近的那个密封舱里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潘花花看着那浑身赤o的男人慢慢转动着脑袋,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了太久的缘故,那人的颈部肌肉显得十分僵硬,致使他转头的这个简单动作都是一顿一顿的。当那人将整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孔完全转过来,潘花花看到那一双毫无感情又空洞无神的黑色瞳仁时,顿感一阵凉意窜上了脊背。他倒抽口凉气,向后踉跄一步,同时就见那密封舱里的男人似乎也跟着动弹了一下,像是要坐起身来。潘花花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想要继续向后退,岂料,就只在这一秒钟的时间内,他的喉咙像是一把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他闷哼一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也几乎是在这瞬息之间他就察觉出来了这是什么——强大的信息素压制!潘花花双手撑着地面,难忍的疼痛与窒息感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密封舱被一股巨力震得刷然破裂,里面的透明液体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哗啦啦地倾泻出来撒了一地。然后,潘花花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透明玻璃在同一时间内都被蒙上了一层白纱,将实验室内部的情形遮挡了起来。下一秒,撞击的巨响从玻璃窗后传来,紧接着几道“刺啦”乱闪的电光闪过,“噼啪”声里,刚刚还在猛烈撞击玻璃窗的人影登时失去了知觉,顺着白纱玻璃慢慢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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