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花花环抱着双腿依靠在狭小潮湿的角落里,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潘凤苓的那句话——“我弟弟,回来了。”什么意思?那个金毛回来了,那为什么自己还会被抓起来?他是要来揭我吗?潘花花想不明白,当初明明是他要自己这样做的,现在来揭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不对!潘花花下意识地摇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金毛知道了自己被捕的消息,他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的,还有薛鹿林薛鹿林说过要保护他的,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的!他会来吗?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潘花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仿佛一个掉进冰窟窿里的溺水者,他张开双臂,可是无论他如何奋力划水也找不到那个能让他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冰窟窿额头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来,他得救般的猛然透过一口气来,忽而又感觉到脸部与手背的皮肤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像是被蜡烛的小火苗烘烤着,突然,那火苗像是猝然暴涨起来,潘花花被这猝不及防的烈火焚烧着,灼痛感让他失声惨叫一声,慌乱中,手脚并用地往一边爬去。可是,这地方太小了,他只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头就撞到了另一面的墙壁上,他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受伤的小兽,四处乱撞地失声痛哭起来,歇斯底里地拍打着四面的墙壁,嘶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吞没了一切求救的嚎哭嘶喊,也吞没了一切的希望与期盼,慢慢消磨着他的精神与意志黑暗像是负上了千斤重量的恶魔,无声无息地向潘花花压下来,他蜷缩成一团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一呼一吸间只剩下了嘶哑的气声,他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一座腐朽憋闷的坟墓里,黑暗正在将他一点一点地包裹吞噬掉,一片死寂里他清晰地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是他落在地上的泪,是滴在他心头的血薛鹿林,你怎么还不来潘花花的五指狠狠地抠进地面里,他无声地想,你怎么还不来薛鹿林裹挟着一身戾气闯进潘家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然而,潘家客厅里依旧灯火通明,潘山与潘凤苓两人各坐沙的一边,游闲地抽着雪茄,仿佛就是等待着他的到来一样。“人呢?”薛鹿林站定脚步,沉声问道。潘山眯眼轻飘飘地扫过来,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好似没看见来人似的,自顾自地享受着手中雪茄的味道。一旁的潘凤苓轻咳一声,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打招呼道:“呦,弟婿来得早啊~”薛鹿林锐利地目光瞥过来,并不跟他废话,又一字一顿地问了一遍:“我、的、人、呢!”
“嗨!”潘凤苓略显肾虚的干瘦脸上露出一丝油腻的玩味笑意,搓着手说道:“一个冒牌货而已,已经被关起来,虽然——”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潘凤苓就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威压猛地兜头盖了下来。同为s级alpha,他并不畏惧薛鹿林的信息素压制,但是他却在这充盈了满屋子的冷杉重压里还感觉到了一丝什么别的东西…那股无形的精神力压制是直击脑髓深处的,一股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颤栗,让潘凤苓在尚未做出任何反抗行为的情况下,就直接弯下了腰,不得不做出对薛鹿林俯首称臣的姿态。手中的雪茄滚落在地,依旧坐在沙里的潘山已经动弹不得,在薛鹿林嗜血的目光中悚然变了色。“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惹得鹿林这样生气~”一道妩媚婉转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三人同时转头,只见潘花花手撩金色长,穿着蕾丝边立领白色衬衫配银色笔挺西裤,高高地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正侧身垂头斜睨下来。薛鹿林微微怔愣间,精神力与信息素的压制都减弱了下来,潘山和潘凤苓才得以再次挺直了脊背。潘花花轻笑一声,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走下楼梯。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薛鹿林渐渐看清楚了那一头金色长下半掩着的熟悉脸孔,饶是他平日里再怎么沉着冷静,也在此刻与那人的对视里变了颜色,他微微张大了眼睛,大脑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鹿林~”潘花花站定在他面前,温柔缱绻地唤了一声:“我们谈谈吧——”作者有话说:ua~还有富裕海星的宝宝们,求一波啦!给花花攒点人气,爱你们呦~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花花感觉一直堆积在眼前的黑暗被什么人撕开了一道裂缝,亮光从中透了过来。随后,那道裂缝被越撕越大,大片的亮光跟着漏了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耳边也灌进了嗡嗡的说话声。“起来,开庭了。”开庭了,要审问我吗?我犯了什么罪?潘花花神思恍惚地被人从小黑屋里拖了出来,他垂着脑袋被人架着两条胳膊踉踉跄跄地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然后他感觉有一扇大门在自己的面前敞开,他被推了进去。接着,他听到窃窃私语的人声与快门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潘花花下意识抖了一下,蓦地紧闭上双眼,又拖拽几步被人强行按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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