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岛上的人?!”潘花花与菲菲异口同声问道。“——嘘!”谢霸立马摆着手让他俩噤声,又习惯性地左右瞧了瞧,才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知道是有人花钱雇了他们冒充‘外面的人’在岛上抓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菲菲不解地问。谢霸牛气哄哄地一仰头,“他们看上我了,非要拉我入伙,我自然知道了!但是,我不愿意去!”菲菲抱胸瞧着他,“有钱干嘛不去?”攻中好道文爆炸“我是本分人!”谢霸急切道:“不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伤天害理?”潘花花抓住重点,问道:“他们抓人去做什么?”“我不知道。”谢霸老实地摇摇头,“我就是说,自己人抓自己人这事,挺伤天害理的。”“但是,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了,至少知道了他们雇人的这个环节。”潘花花不确定地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吧?”谢霸愁眉苦脸地耷拉了脑袋,半晌后看向潘花花,诚恳地道:“所以我说,我不会出去告你的密,咱俩现在同命相连了”潘花花没吭声,用手里的杯子跟谢霸碰了碰,喝下几口冰啤酒,又想起了半个多月前,自己被打劫的那件事。就如谢霸所说,他这一身的打扮应该是岛上人人都害怕的“外面的人”的模样,可是那天晚上怎么就会有人敢劫他呢?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仍旧是如谢霸所说,当晚劫他的那些人知道内情,以为潘花花只是被收买的岛上居民,不足为惧。可是这些人把自由岛搅得这样乌烟瘴气的,是想要做什么?那些被他们抓走的人又被带去做什么了呢?潘花花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他想起了星海地下一层中的那个活体实验室他焦躁地打开手机日历看了看,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上一次贾维枭离开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潘花花也不敢主动联络他,怕给他带去麻烦。但是,在担心贾维枭安危的同时,他仍然希望贾维枭能再次出现,给自己带来一些关于“外面”的消息。因为,他现在只能靠媒体的新闻还有谢霸偶尔带来的一些小道消息,得知“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他掉进浩如烟海的信息世界里,不知道能相信谁,跌在这仿佛迷障一般的处境里,他才感受到那经过粉饰与加工过的新闻,真的是害人!随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自由岛上,岛上的形势也跟着变得越来越严峻,越来越不安全了。“外面的人”与岛上居民的僵持局面愈演愈烈,打架斗殴,强行抓人的事件经常在白天就会生,而抵制“外面的人”,抵制星海集团东海研究所的游行队伍也开始逐渐壮大起来,变得比比皆是。
在经历过上一次被事实蒙蔽,被所谓的朋友欺骗,再死里逃生的劫难之后,潘花花现在对周身环境的变化表现得异常敏感。他每天都在关注新闻,旁敲侧击地去打听一切能得知的消息,他只是渴望着能稍稍掌控一下自己的命运,在灾难再一次降临之前能有所准备新闻里,他看到在这几个多月的时间里,薛鹿林频繁地出入东海研究所。许多次,他的车子都被游行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记者说薛总受了伤,但是含糊其辞,潘花花并不知道他究竟伤到了哪里,又伤得重不重,但是他知道,那间不可告人的实验室就在东海研究所里。谣言甚嚣尘上——“他们说岛上有人感染的出血热就是研究所在东海排放的污染物所致!他们还说,那些被抓走的人都被带去做人体实验了!”谢霸言之凿凿,潘花花却从不置可否。凌子言说过,那些人是自愿的,不是像这样被强行抓走的!凌子言自从逃到自由岛,潘花花每晚睡觉都不关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与那小黑屋相关的一切,也从不敢去回想凌子言可是不知怎的,今夜,那些可怖的回忆犹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搅得他心神不宁,即使开了满屋子的灯,他依旧觉得周围很黑,心里很怕。他盯着霉的天花板看了很久,一点困意也没有。拿过枕头边上一个印着“月华饭店”字样的包子形的塑料小扇子扇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下床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然后坐到了桌边。他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反应公式,凌子言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关于那个实验的说明此刻都十分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薛鹿林还在做这个实验吗?潘花花想到了老齐,或许这项技术成功了,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凌子言不在了谁在帮他?窃听器里传来沙沙的响动,冯诚从迷迷糊糊的浅眠中翻了个身,挑开床头的窗帘看到对面房间的灯光比平时都要亮,隔着薄薄的白色窗帘,冯诚隐约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桌边。他看了许久,又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就在天边渐渐显出鱼肚白的时候,潘花花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早上八点,薛总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每日例行的汇报信息:昨夜夫人房间的灯开得比平时要亮,睡得不好,一直坐在桌边在写什么东西,一直到天亮。同样是早上八点,潘花花是被闹钟叫醒的。他揉着酸疼僵硬的脖子,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写满了反应公式的几页纸,起身拿过火柴将它们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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