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鹿林不敢耽搁,他咬牙忍痛,瘸着一条伤腿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与此同时,警方的防爆大队和拆弹专家一直在以黄氏诊所为中心的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排查、拆弹,结果却是越排查越心惊,越拆心越凉。大队长在对讲机里对薛孟鲤说:“二少,我们现这炸弹布设的路线一直向东延伸,终点就是星海的东海研究所!”薛孟鲤倒抽口冷气,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这边的对讲机没有放下,另一边的手机就接通了,耳机里立刻传来了史雨晨焦急的声音,“老公,孩子生下来了!可是那人他没了”薛孟鲤两眼直地瞪着前方,默了片刻,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人没了那谁还能牵制住贾维枭?他仓促地转头看向四周,这狭窄的后巷里堵满了人和各种仪器与设备,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型作战中心。薛孟鲤听见所有的人都在大声地讲话,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匆忙地奔走。他突然间感觉到头痛,头痛欲裂的那种。他大哥已经进去将近三个小时了!薛孟鲤蓦地回首,死死盯住暗门旁边的那个显显示屏,突然抬手,毫无征兆地对着它一阵狂敲!“二少!”有人惊叫道。不知道被薛孟鲤误打误撞地按到了哪里,那个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见状,所有人都倏地噤了声,齐齐看向那露出的地下实验室中凌乱不堪的一角。薛孟鲤趴在镜头前,看着脸上沾着血迹的老黄,一下子就急了,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哥呢!”老黄缓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镜头,许久后才木然地低声说道:“完了全完了”“完了?”薛孟鲤看看围在旁边的人,见众人也跟自己一样一脸的茫然,又转回头急声问:“什么完了!老头!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完了!”然而,老头却不再抬头看向镜头,继而屏幕也跟着“唰”一下黑了下去。薛孟鲤疯了一样地在狂拍显示屏,然而那显示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融进了灰色的石墙里,再不见踪影了。林松明急忙拦住疯的薛孟鲤,镇定地说:“二少,直升飞机十几分钟后就到东海研究所顶楼的停机坪了,我们先赶紧出去那里吧!”“停机坪?对!停机坪!”薛孟鲤自言自语地念叨两句,转头就朝着巷子口跑,后面一大群人见他跑了,也跟着呼啦啦地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明天加更一章! 孩子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薛鹿林直接从停机坪上跳了出去。在滚烫的海风里,他直坠而下,随着那一团耀眼的火光一齐落入了东海之中。挂在停机坪下的特警队员简直要疯了,不知道今天的这一场行动是来营救人质的,还是来观看跳水比赛的!然而,这一次他依旧没能捞到人,因此而懊悔不已。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拧了拧吊在自己身上的安全绳,给自己调整成了一个最适宜接人的姿势,随时预备着接住下一位“选手”万幸的是,下一位“选手”已经及时被人拦在了平台之上。wuli討燾林松明使大力气从后抓住了薛孟鲤的两条手臂,声嘶力竭地喊着:“二少,走楼梯下去救人!”于是,一起跑上停机坪的一大群人又呼啦啦地一起钻回了楼梯口去,开始顺着楼梯呼哧呼哧地向下跑,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电梯这种东西的存在。又或许,也只有在使用自己的双腿在奔跑的时候才能有那种与生命在赛跑的紧迫感 ,无愧于良心其实,特警队早已有所准备,海上搜救快艇已经在第一时间出动了,救护车、医疗队也已经在岸边严阵以待。薛二少疯疯癫癫地往海里冲了好几次,未果且又碍事。于是,直接被人拎了回来,湿哒哒地扔在了沙滩上。几架搜救机在空中绕圈盘旋,从夜空中向海面打下一道道光柱,海面上搜救艇不停来回穿梭,火光已经湮灭在大海之中。岸上、海面之上不停地有人在奔跑,在挥手,在大喊着也不知道这样混乱的场面持续了多久,忽然,一个人的声音从海上传来,“找到了!”薛孟鲤霍地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喊声处跑,他看到搜救的快艇靠了岸,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蜂拥而上,他却没有再上前。“让开!快让开!”护士大喊着,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薛孟鲤看见几个人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跑上了救护车,他跟在后面追了两步,却又停在了原地。搜救队员从快艇上下来时,正瞧见薛二少一脸茫然无措地看过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对二少一扬下巴,说:“没事!至少捞上来的时候还有气。”薛孟鲤竟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沙滩上,把那搜救队员吓了一跳,心说:就算他救人有功,也不用行此大礼啊!薛孟鲤跪坐在地上,抓了一把眼前的沙子又蓦地抬头问:“是是两个人吗?”“俩人!”搜救队员赶紧说:“都昏迷了还手拉着手呢,分都分不开!”薛孟鲤一把甩了手里的沙子,狠狠吸了一把鼻涕,站起身来去追救护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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