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懵,却还是愣怔的站着,缓慢运转着烧得只剩下四核处理器的大脑揣测他的意思。
-闷油瓶知道我的心思,他误会我是故意只安排两间房跟他套近乎,认为我的手段太过低劣,所以拿玩味的眼神看我。
-闷油瓶不知道我的心思,他误会我和胖子其实就没考虑过带他玩,所以只准备了两间房,到了现在,他甚至连床都不能自己睡一张,所以拿‘你还把我当兄弟吗’的愤恨眼神看我。
我的脑袋在烧坏前,顺利地帮我推演出了两个不太顺利的事实,他们都导向一个结果——闷油瓶会走。
我瞬间清醒了大半,决定现在就解决问题,在我担心的隐患成为现实前,统统把它们熄灭掉。
于是去衣柜拿出两床被子,一床铺到地上当褥子,一床盖着。现下是夏天,偶尔下雨才会感到湿冷,过几天再去置办新床垫。我关闭大灯,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在被子里,如是想着。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还不忘把床头的台灯打开。
留一盏灯等他回家。
很温馨。
半夜我睡的忽冷忽热。浑身疼的厉害,像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嗓子眼,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迷迷糊糊间看到床头灯是被关了的,这个认知让我安心了不少,我有意的放轻咳嗽声,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半梦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迷糊之间被人从被子里拖出来放到床上,他摸了摸我的后耳,给我喂水。
我咳得口干舌燥,张嘴喝了一口就觉得苦的不行,于是撇了一下脑袋,让人把药拿走。
余光瞥见那盏台灯被打开了,暖黄昏暗的床头灯把房间染得温馨不已。接着我听到了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声音。
是闷油瓶在说,“吴邪,吃药。”
某种不受控的情绪蠢蠢欲动起来。
我吴邪,在闷油瓶去守门之后,什么时候都能靠自己。孤军奋战。清洗汪家人。在三叔盘口被反水的老顽固们团团围住都是一样。
可偏偏被这个闷油瓶子看一眼,我就丢盔弃甲,委屈得不行。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吴邪,你真的完蛋了,这辈子彻底栽了。”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机械的执行闷油瓶的命令,冒着被他踹飞的风险,不管不顾的环住闷油瓶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没有推开我。
香香的,是我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在他怀里睡死过去。
翌日清晨,我被院子里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日头正好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入窗户,斑斑驳驳的投下倒影。
我按了按有些酸涩的脖子,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里已经没人了,昨晚在床下铺的被褥都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我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着床头发了会癔症,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我这才意识到什么。
他娘的。闷油瓶。
我来不及穿鞋就冲出房间,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昨晚我们一起看电视时喝剩下的茶盏还在。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想打电话,颤抖着手解锁,进入通话页面,才想起还没来得及把准备好的手机给闷油瓶。
我呼吸变得急促,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过大堂门槛时脚步跨的很急,狠狠地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下子栽到地上。
“……”
闷油瓶还能去哪?回张家?墨脱?又不告而别……
……我没不让你走。
我知道即使自己再不情愿,就算闷油瓶出了青铜门就告诉我他要去做别的事,我也没办法阻拦。我唯一能改变的只有死缠烂打跟上去。
但他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接踵而至的委屈和压抑几乎要把我淹没,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我透不过气,渐渐生出一种窒息感。
记忆里模糊的画面又变得清晰,我一下子头晕目眩起来,耳朵嗡鸣作响。
是闷油瓶的声音。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头痛欲裂,倏地抬手撑着额头。呼吸短而急促。
“吴邪。”
我好像幻听了,可还伴随着狗叫声,膝盖传来濡湿的感觉。我睁开眼,看见一只熟悉的狗在我眼前摇尾巴,脖子上套了根牵引绳,绳子的另一边是小哥在牵着。
闷油瓶湿漉漉的短发垂在额前,半遮住眉眼,就站在我面前垂眸看着我。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一边牵着狗,另一只手提着几个塑料袋,装的好像是豆浆油条。
我愣怔着抬头看着闷油瓶,和他目光交汇在一起。
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观察闷油瓶的眼睛,他的眸子漆黑深邃,像是被浓雾深锁着的潭水,显得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
“天真,你这是在玩什么?光天化日穿个裤衩子在自家院子,猥亵自己亲兄弟啊?”后面传来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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