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喝得上头,一听这话更兴奋了。我举起酒杯,更大声接上,“感情深!”
旁边搂着我一言不发的闷油瓶突然伸过手,抢过我已经凑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学着胖子倒了一下,接着放到桌子上。
然后拖着我直直走回房间。
后面是大喊‘天真,你耍无赖——’的胖子。
我迷迷糊糊的被闷油瓶放到床上,先是给我盖好了被子,我在眩晕中看着蹲着给我脱袜子的闷油瓶。
然后看着重影的他舒展开地上的豆腐块儿,给自己铺床。
我看到立马不乐意了,掀起被子就要起来,说让他睡床上,床太软我睡得不舒坦,要去下面睡。
小哥本来在铺床,看见我这么一闹腾也不铺了,过来把我按倒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
我直接被他按翻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的,也不说睡在下面的事儿了。我捂着太阳穴,“小哥,好像有三只小蜜蜂在我头上飞。”
我又开始说胡话了。
“……”
闷油瓶皱了皱眉,没理我,转身就开门出去。
我一见他要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扑腾起来,冒着被他躲开摔死的风险一下子向他扑过去。
他没想到我还能有力气站起来,听到背后的声响就迅速的转过身,却没躲开,我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死死的禁锢住他的腰。仿佛这样他就哪也去不了了似的。
可我的门牙没收回去,一下就嗑在他的锁骨上。
“……”
我疼的嗷了一声,瞬间清醒了大半。顾不上捂自己的门牙就先问他,“小哥,你去哪?”看着他被我牙嗑红了的锁骨,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伸手帮他搓搓,问他疼不疼。
另一只手还是死死环着他的腰,警惕地盯着他。
闷油瓶似乎有些无奈,他看了我一会,说:“吴邪,我不走。”说着,又把我拦腰抱起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去。
他已经说过自己不走,我再矫情的纠缠就不爷们了。我半信半疑的躺在床上矛盾的想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像是一只在站岗的小狗。
他一走,我的心里不安的像压着一块石头,心神不宁的用脚趾把被子搓来搓去。
客厅翻找东西的声音证明他没有出门,让我安心了许多。
我要等他回来再睡。
我如是想着。
酒精让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还是湮没在一片黑暗中。
我做了好几个零散的梦。
我梦到了西藏的喇嘛庙,玛尼堆叠垒如山,诵经声沉吟不休。雪山错落,经幡被风吹的噼啪作响。
有人说,把心愿写在经幡上,将其挂起,每一次风吹幡动,都是在向上天祈福。
在闷油瓶进门后的第五年,我又去了西藏,为他在两山之间挂起了数百米的经幡,祈求他在门内一切都好。是时,经幡和横纵交错的线网将天空切割,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呢?已经不记得了。
我又掉入了一片虚无。
再睁开眼时,我回到了交错嶙峋的长白山,去到了二道白河,看到了阴兵借道。
我看到小哥单薄的背影,不住冲上前。令我喜极欲泣的是,这次终于没在原地徘徊。我快步走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那个背影。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驱逐我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才能紧紧抓住眼前这个人。
我用力地微微发抖,用染了哭腔的声音说,“不要走了,好不好?”
那个身影一顿,扭了过来。
他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表情冷冷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如坠冰窟。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呼吸急促如潮,我看到闷油瓶就在我身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杯调好的蜂蜜水,看我的神色有些担忧。
我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了。也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我听到他开口问我,“吴邪,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闻言,我本能的,哽咽着说,没有。
如果现在真的是在梦里的话,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因为即使是做梦我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委屈,然而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你来抱抱我,好不好?”我极力压着内心不安的情绪,不敢再上前拥抱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跌入万丈深渊。
我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闷油瓶深邃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
接着,我看到他把杯子放到床头,然后一把把我拉入怀里。
我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颈窝,一低头,湿润就在他颈间晕开。
我被温暖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委屈一下子决了堤。
我抽噎了一下。
温热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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