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认识的男人睡了。
大概是看错了房间号,完全是酒后乱性。
糸师凛从床上滚下来的时候惊醒了他昨晚的床伴,看着对方身上自己昨晚留下的齿印和抓痕,糸师凛拍开了那只递到自己面前的手。
腰疼腿软,站不起来。
被嘲笑了。
“我还是更喜欢你昨晚热情的模样。”被拒绝后男人倒也没生气,披上睡衣去套房的客厅取了未拆封的水和三明治放在了糸师凛的面前,“你喜欢坐着就再坐一会,不过建议你还是早点把里面的东西清理一下,你自己可以吧?”
答案当然是不行,肠道里面好像是有点什么,只插进一根手指就疼得他痉挛颤抖,只是做不到也不愿意喊那个男人帮忙。
糸师凛冲澡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用过沐浴露后,他全身最痛的地方竟不是后穴,而是他的胸,倒也没破皮,只是印象里好像被那人用什么东西罩住了,现在两个乳头红肿发紫。
糸师凛对着镜子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过是意外有了鱼烧。
周围的商贩已经陆续出摊,昏暗的街道被照亮,糸师冴看着天道和辉伸出空着的手去接巧克力香蕉,心想,原来他刚刚和自己说的是这件事。
被窝里会长出猫吗?
因为天道和辉对小动物没有特殊喜好,再加上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一直在费心劳力地养女儿,所以家里是不可能养宠物的。
半梦半醒间,他思索了一会手心毛茸茸的触感是怎么回事,然而还没等意识完全清醒,他手里的东西就动了起来,惊得他下意识握紧,耳边也传来了他人吃痛的惊呼声。
在意识到自己唇部被咬了一口后,天道和辉彻底清醒了。
什么情况?梦中梦?
天道和辉看着视野中用刘海遮住额头、明显处于少年状态的糸师冴,一时间陷入沉思没了进一步动作。
“天道和辉。”糸师冴穿着一件宽松的槿紫色连体睡衣,面无表情地喊他,那对长在头顶、与发色相近的兽耳动了动,原本被捏痛的尾巴从衣服下摆探了出来,轻轻拍打着床面。
天道和辉被打断了思考,上下打量了半天,迟疑着伸手拨动了系在糸师冴颈间的铃铛——是能响的。
如果这就是现实的话。
虽然这种未敢设想过的福利是很刺激,但是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更让他慌张,他顾不得时差,捞起手机给本应在国外的糸师冴打电话。
“哦,那是我。”安静地听完天道和辉的描述,电话那边糸师冴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又冷淡的,“怀着怜的时候,我的确以这种状态见过现在的你。”
“比起怀孕,不过是有猫耳和尾巴这种程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反正都是我,随你喜欢。”
孕期的身体负担重,对精神的消磨也大,等到七个月时,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被迫“断粮”的糸师冴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耳朵和尾巴的幻化了。因平时两人做爱都是和辉主动的,年少时期的羞耻心阻碍了他向恋人袒露真相的机会,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别的解决方法。
未来恋人的容貌更胜一筹,身体也在他会欣赏的范围。只是……怎么成年状态的天道和辉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冷淡了的样子,一丝笑容都没有展露。他是在给谁打电话?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下面还是自己的名字吗?
“小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眼看着糸师冴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天道和辉的视线落在他有明显隆起幅度的腹部,他刚刚的确没有注意到这点。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冴好像是有心事的模样,情绪更是波动明显,问了几次都没有回复,他便以为是孕期不适亦或是对手术不安,原来答案在这里。
“……我们现在感情不好?”天道和辉对他改了称呼,是因为现在他年少吗?面对未来的恋人,糸师冴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心中所想。
“怎么会,我一直深爱着你。”天道和辉亲吻着年少模样爱人的额发,既然可以随他高兴,那么抱抱摸摸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在等天道和辉洗漱和做饭时,糸师冴好奇地观察着未来的家。喊了几次吃饭都没有回应,天道和辉悄声走近,从后面揽住了在看照片墙的糸师冴,爱人的尾巴顺着主人的心意,亲密又自然地卷上他的手臂,“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不在家吗?”
“怜今年和现在的你一样大,上的私立中学,前两天毕业旅行去了。”天道和辉解释,“她也最爱冴了。”
“怜?”糸师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微微瞪圆了双眼,“这是她的名字?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谁起的?”
“是你起的。”天道和辉不解,之前他也想过女儿的名字,只是冴似乎对此早有了主意,而他一向尊重爱人的意见。
“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糸师冴喃喃道,随后冷静下来,再看一眼天道和辉的表情,就是完全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给女儿起这个名,蠢得够呛——那自己有什么羞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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