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件事急切而执着,好像拒绝他就是自己有病。糸师冴没有恋爱经验,在此之前更长期默许天道和辉侵入他的个人领域,这与把球踢进球门就能取得胜利的规则不同,自己是给的太多让他看轻,还是拒绝太多让他不安。是不该带他去见父母?是不该放任他的亲吻?还是不该吃下那块巧克力?
“……我去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今晚留宿的事。”糸师冴将天道和辉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你把自己收拾干净。”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男性,不必这样。”糸师冴补充道。
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因为上次没做到最后,所以糸师冴不知道灌肠是这么难堪的事。
现在不是说“你以为我是谁”、“你是在小看我”的时候。被同性的性器插入,我会变成什么样?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他害怕了起来,天道和辉落在他面颊上的亲吻也无法缓解未知的恐惧。
上次的一切是由和辉主导的,他被迫沉浸在陌生的快感里,被逼着哭出来。
这次看似和辉将选择权递到他面前,实际也并没有给他留退路,特别是今天才带他见过父母。
“肚子痛得厉害吗?”天道和辉看出糸师冴面色不对,“忍不住就排掉吧,我也试过,是奇怪又难受。”
“你说,”糸师冴的声音很轻,“你试过什么?”灌肠吗?为什么?和谁?
“我是想让冴快乐,不是施加痛苦。”天道和辉取过热毛巾搭在糸师冴的小腹上,“这样会舒服一点。我自己试过才知道轻重,就能避免伤到你。”
“冴不知道的、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完成。”天道和辉跪在恋人面前,“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谢谢你为我做到这一步。”
糸师冴趴在被子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拒绝天道和辉把他翻过来。
在穴内搅动的手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恋人等待已久的性器,糸师冴没能直接感受到肠壁褶皱被推平的感觉,因中间隔着一层微凉的薄膜又有充分的润滑和充足的扩张,被进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
“冴,你还好吗?”全部进入后,天道和辉没敢动,他低头观察了一下两人连接处,入口因主人紧张的情绪,痉挛收缩后又被强制放松。
“我没事。”糸师冴明白之前的不愉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内心的抗拒远大于身体的不适,甚至身体根本没有多少不适,他刚被抚慰过的性器因插入再次勃起,在天道和辉反复刺激他的敏感点时,带动他的身体在被子上摩擦。
天道和辉察觉到突然紧缩吮吸的穴肉是糸师冴被刺激到射精了,他也跟着释放了出来。
退出去后,他把用过的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试图把糸师冴从枕头里挖出来,这次倒没有被拒绝。
糸师冴的鬓发都是湿的,很难说是因为热的,亦或是紧张。糸师冴抚上天道和辉的脸,而后摸索着停留在他的后颈上,又搭上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环着天道和辉的颈肩和他接吻。
糸师冴用双腿圈住天道和辉的腰,眼里闪着微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看着你的脸再做一次。”
糸师冴不再压抑自己,彻底打开身体欢迎天道和辉的进入,粗暴或是温柔,他全部接纳,喜欢被触碰的地方直接送到恋人手中。
取悦我吧,为我献上你的一切。
一起在爱与欲中沉沦。
因着天道和辉两次都戴了套,对糸师冴而言,事后的清理很简单,他裹着床单屈膝坐在地毯上看着天道和辉更换床上用品,拿起手边放着的温水喝了几口。
天道和辉忙完,走到糸师冴身边坐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
“我能吃什么?”糸师冴反问,还不等天道和辉回答,他又接着问,“你猜我现在想吃什么?”
“炸薯条应该不行吧。”天道和辉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去游乐园的事,糸师冴的饮食一向克制,那次看他吃薯条,着实给天道和辉带来不小的震撼。
“……随你。”糸师冴心情瞬间变坏,他扔掉床单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要是不好吃下辈子你都别做了。”
天道和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他扭头看向厅宴立牌和标识,这是一场婚宴,御影玲王的。
只是玲王却不是他认识的少年模样,他也不认识站在玲王旁边的人。
他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好在御影家家大业大,御影家未来家主的婚宴更是大场面,彼此不认识很正常,更何况他身处厅内,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看一眼他的脸和穿着,虽然觉得他一个人站着有点奇怪,却只以为是参宴的宾客。
他和玲王之所以会是朋友,是因为两家是几代世交,如果这个世界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天道夫妻一定会出席玲王的婚宴。天道和辉现在的视力还很好,他站在角落里,远远就看到了坐在主桌旁的父母,以及坐在他们身边,与父亲发色一致的少女。旁边看起来没有留给他的位置。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准备自杀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