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ada的,衬衫一万二,裤子一万一,刚刚喝的柠檬水是蜜雪冰城的,四块钱。”梁欲白恶毒地说,“厕所里那次属于额外的特殊服务,我就算你一万吧,再看在你是我金主的份上,跑腿费代驾费什么的就都不收了,再四舍五入一下,我收你三万块不过分吧?”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短袖,“二十八块。”
又指了指自己的短裤,“十六。”
指了指自己脚上的帆布鞋,“三十八。”
指耳钉,“九块九三对。”
梁欲白说:“内裤九块九一条。我全身加起来不到一百块,我顶着这一身破烂进prada,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鄙夷的目光吗?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顺走了你一瓶四百多的沐浴露,还只请你吃地摊。哥哥,你真的好狠的心。”
杨烨目光复杂地看他:“你是想说我刚刚在医院厕所隔间里给一个全身穿搭不到一百块的人给口射了是吗?”
还穿着十几万的西装。
梁欲白一愣:“哥哥你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还怪不好意思的。”
杨烨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操,别的也就算了,刚刚在厕所里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吧?你这他妈的都有脸向我要钱?不是应该你给我钱吗?”
这话一说出口杨烨就后悔了,操,几个意思,梁欲白给他钱让他干这种事?那他和鸭子有什么区别?
妈的。梁欲白就是鸭子。自己被一只鸭子当鸭子用了,还是自己上赶着的。
果不其然,梁欲白的眼神变了,又是那种懒散的,下流的,轻蔑的。那露骨的目光在杨烨红肿的脸上划过,梁欲白扭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哥哥,我年轻气盛欲望大禁不起刺激,我怕您的身体吃不消。”
杨烨:“……”
妈的,这死公狗在说什么屁话。
梁欲白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了车门,微微躬下了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很标准漂亮的礼仪。他抬眼看还愣在原地的杨烨,嘴唇上挑,“少爷请下车。”
这是在大马路上,夜晚八点多,喧嚣热闹,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结果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穿着质朴干净的年轻美人。
在大家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玩心大发开豪车出来吃地摊时,这位公子绕到了车的另一端,摆出了这样的姿态。而车内坐着的那个,反倒穿得得体精良。
懂得都懂。
一瞬间,那些看向梁欲白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太清白。
杨烨的脸涨得通红。
他死死地拽着安全带,对梁欲白压低了声音疯狂喊着:“你发什么疯啊!你他妈丢人现眼不要带上我啊!”
妈的,明天新闻上出现杨氏制药继承人在医院公然殴打侮辱他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冒出一条深夜幽会男性美人吗?
梁欲白不是不敢露脸的吗?现在怎么胆子又这么大?
梁欲白说:“不是有一句话吗,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的观众,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杨烨看了看周围都往这个方向明着暗着看着的好奇目光,心说你他妈在说这种话之前能不能先睁眼看看世界。不,先别说世界了,就睁眼看看你周围的那一亩三分地好吗。
梁欲白还站在底下冲着他无辜地眨眼。
像个纯真可爱的大狗狗,像第一次和他一起站在马路边上时一样。
干净又年轻。梁欲白其实也就只有二十三岁。
少年气没散,幼稚,欲望大,还玩性重的一个年龄。
杨烨知道,今天如果他不下去,梁欲白就会一直这样在下面站着。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肆意,下流,不要脸又固执的人。
灯火通明,今晚夜色明朗,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交杂在一起。
交杂。混乱。暧昧。梁欲白。
梁欲白弯起的双眸在暖黄的灯光下很明亮。
突然之间有点开心。像一颗被藏匿起来的饱满桃子。甜美。多汁。
路人的目光让他紧张得心跳加速。
吊桥效应。
那首义勇军进行曲早就播放完了,现在蓝牙耳机里放着很舒缓的音乐。是首英文歌,之前没听过,不知道在讲什么鸟语。
调子还算好听。起码很安静,让人心平气和。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已经很烂了,还差这一件事吗?杨烨想。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于是杨烨没好气地拍开了梁欲白的手,下了车。梁欲白也没恼,嘻嘻哈哈地甩上了车门。
他轻车路熟地往摊子里喊了一句:“两碗牛肉面!”,然后回头又问杨烨,“有忌口么?”
杨烨摇头,梁欲白就从小台子上拿回了两双一次性筷子,然后又打开冰柜拿了一听可乐。
杨烨看着摆在梁欲白手边的那听冒着白气的冰可乐,抽了抽嘴角:“你就拿了你自己的?你缺这一瓶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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