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宣传片下周之前就能拍好。之前那个摄影师处处耍大牌,都到这个时候了又突然想毁约,不知道现在突然又吃错了什么药同意了。算了算了,事情解决了就好。”
“你说那个新来的老板啊……跟个鬼似的,天天就住办公室加班了,怎么着,人还能一夜之间改性啊?就是做给他爸看的。”
“嘘……这话别乱讲,这个月都开除几个了。人家新老板有自己的想法。”
“哈,就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按着自己的喜欢,谁惹毛了他就把谁开了呗。然后再往里招些不三不四的人,水漾迟早要完蛋。”
“你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怎么也没见着你辞职啊?不是料定了公司迟早倒闭么?”
“诶你这就不懂了,我自己走,和公司开除,这得到的钱能一样吗?公司破产了也是老板们该着急的事啊?和我一小员工有什么关系?新老板这是多闲才会和我这种小人物较劲呢!”
办公室的门被咔擦打开,杨烨没什么表情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凑在一堆说闲话的老职员,冷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电梯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
“他摆出这副样子装给谁看啊。”
“有本事就把我们都开了啊,把整个水漾全开光了他就满意了呗!”
……
和这些人现在没什么好较劲的,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再收拾他们。
杨烨站在停车场,拿出手机给李仪发消息:谢谢你帮我牵这个线,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李仪回得很快: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杨烨:有想去的餐厅吗?
李仪给他发了定位。杨烨看了看,这家店距离这有一段距离,但既然是求人办事,还是对方选的位置,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于是他回复:好的。
距离被下药带走的那天已经有了小半个月。那天他醒来后,身上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伤口和酸痛,头也没有很疼,想象中的威胁也没有来。
没有那天晚上的记忆。
霍少凡放过他了?怎么可能。谁知道这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
除此之外,还有人往他的口袋里放了一捆绳子……
手腕上有被人捆绑过的痕迹,但那人技巧高超。这些痕迹消失得很快,也没什么不适。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他翻看了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有一通打进来的电话,接通了。他几乎是一瞬间想起了那晚他提前联系过的小陪,于是立马拨了回去。
对方把电话接了,还没等杨烨开口询问昨晚的情况,对方就先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少爷,耍人玩也要有个限度吧,约炮你情我愿的何必这样侮辱人呢。”
杨烨莫名其妙:“我怎么侮辱你了?”
对方呦吼了一声:“现在还想装傻抵赖啊。怎么着敢做不敢当啊?我人都去酒店洗干净了等你半天没人来,我一通电话打过去,好家伙,你已经做起来了,那喘得真带劲,少爷您是真神武啊,把对方干成那样。”
“……”杨烨沉默了几秒,“你听见的是谁在喘?是我的声音吗?”
“这我哪知道。”对方冷笑,“叫得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又骚又浪,还怪好听的,都给我听兴奋了。这事一个巴掌又拍不响,怎么着,你叫和他叫有区别?”
对方又补充了一句:“那人长得这是有多好看啊把你半路拐上床了?有照片吗?给张照片看看?让我看看这个让我独守空房的小贱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杨烨道了个歉,把电话挂了,给对方转了一千。
霍少凡是个贱人,但好歹是给他叫了个鸭,而不是找人把他给上了。
不管这颗炸弹到底什么时候爆炸,日子都还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站在原地还做那个废人,不如真的试着往上爬一爬。
李仪是他的高中同学。
那时候老爹的生意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人生前十几年都过得贫穷的人在短时间里突然获得大量金钱是会膨胀的。在最开始小心翼翼地买点名牌试探过后,杨烨的自卑和自信在同一时间抵达了巅峰,中二时期虽迟但到。
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没有个明确认知,随波逐流,和所有高中男生一样,向往着胸大腰细大长腿的黑长直美女。
李仪主持比赛时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直接踩进了那颗刚冒出萌芽蠢蠢欲动的少年心里。
大牌口红名牌包,最新款的手机平板笔记本,还有每天一束的鲜花。少年杨烨从前最缺钱,所以在此时对金钱的信赖达到了满格,觉得这样一定能打动心中的女神。
结果人家李仪本来就是个富二代,还是个从头富到尾的,从小就养尊处优没受过任何委屈也没缺过任何东西。不是说这些东西入不了她的眼,只是很没必要,人家压根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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