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淮是被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给吵醒的,他的房间离裴司寒的房间不过十来米远,杯子摔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寓里非常显眼。
顾淮睁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后扯起被子裹住了脑袋,不准备去做那种电影里充满好奇心的炮灰。
鼓起一个包的被子在黑暗中安静了片刻后,一条细瘦雪白的手臂又从里面探了出来,一把掀开被子,被憋的脸颊发红的黑发青年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后,开始悉悉索索的下地穿鞋。
“我真是欠你的……”嘴巴上这样说着,顾淮还是开门就着手机的亮光往主卧走。
拖鞋停在了一扇雪白的门前,里面没有亮光,此刻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犹豫了片刻,顾淮敲了敲门,低声叫道:“裴司寒,裴司寒……”
“裴司寒你没事吧?”
……
房内是死一样的寂静,联想到里裴司寒,顾淮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轻轻压下,打开了主卧的门。
房间不算太黑,落地窗外的亮光给这间安静的卧室蒙上了一层泛着寒光的朦胧,视线扫过之处皆是狼藉一片,床上物品很整洁,没有动过的痕迹
书,破碎的玻璃制品,烂掉的台灯,到处都是玻璃碴子……
顾淮小心翼翼地跨过这些东西,轻轻叫裴司寒的名字:“裴司寒……你……你没事吧……”
绕到床靠近落地窗的一面时,他才找到安静的坐在地板上的青年。
裴司寒曲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脸埋在膝弯里,看不见他的表情,顾淮轻轻耸耸鼻子,感觉好像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蹲下身,想要看看裴司寒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结果在靠近的那一刻就被突然抬头的青年一把抓住了手腕。
“嘶……”顾淮吃痛的想要抽手,裴司寒的手心握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暗红色的血从顾淮的手腕处淌下来,不是他的血。
一阵天旋地转的暴力拖拽后,瘦弱的oga青年被掐着脖子摁进了被子里,碎发挡住了裴司寒的冷漠的眼神,他凑近身下的人,鼻尖快要碰上oga的脸。
在这令人胆寒的沉默里,顾淮被他掐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的脸上向下滑,滚进裴司寒紧贴着他皮肤的掌心。
alpha偏过脸去看顾淮的眼睛,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里没有之前那种令他恶心的惊恐与不甘,就像是一只误入迷途的羊羔,因为猎食者的暴力而本能的害怕着,那种临死前的生机,他从来没有在他眼睛里见过。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打湿了顾淮脸侧的碎发,在他眼前一阵阵发白时,裴司寒松开了手。
他的眼睛因为缺氧而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依循本能去大口呼吸,哽咽着咳嗽,胸腔急速起伏,像个濒死的溺水之人。
“你是谁?”
泪眼朦胧的oga听见这声平静的问询后,在他身下哭喘着看向他,oga摇摇头,第一反应是想要跑,最好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裴司寒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弯起唇角,笑了。
笑意在他眼角眉梢绽开,那张宛如艳鬼的脸一笑起来就带上了一种蛊惑又勾人的气质,裴司寒把脸埋进身下人的颈边,低低的笑,轻轻握住了oga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顾淮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司寒握住他的手腕放到了唇边,伸出舌尖舔过上面的血,鲜血把他唇形优美的薄唇染的嫣红。
紧接着,顾淮闻见了一股雪混合松柏的木质香气,那种冰冷的,让人感到通体寒凉的气味铺天盖地的把他裹住,后颈一阵发烫,一丝丝外泄的混合着广藿的玫瑰信息素被牵带出来,与雪松交缠。
那股苦冷的广藿味,裴司寒从未在那个顾淮身上闻见过。
他想,他果真是疯了……
alpha倾身而下,把oga哭的发红的唇瓣含进嘴里,与他唇舌交缠,他尝到顾淮眼泪的味道,是苦涩的……
那股气味太奇怪了,让顾淮后颈一片滚烫,意识模糊,五颜六色的色块在他眼前炸开,颇具蛊惑意味的信息素宛如一条盘踞在丛林湿木上的毒蛇,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
浑身都在发烫,每一个细胞都渐渐失控。
og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外泄,明显是被alpha的信息素给诱导发情了。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连最基础的生理常识都没有,不仅摘掉了信息素阻隔器,就连用自己的信息素去抵抗侵犯者都不会,脆弱的像一只兔子。
裴司寒从来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这世上他唯独相信自己,但是此刻,现实已然摆在他的面前,之前那个顾淮已经被他烧死在来那间房子里,而现在的顾淮,是另一个人。
孤魂野鬼吗?倒也无所谓,谁都可以。
oga脸色绯红,烫的像是刚出笼的包子,他迷糊的向上看,只能看见裴司寒那道朦胧的,高高在上的剪影,没有oga能够忍受发情期时被伴侣晾在一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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