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宋纪恩搂着我的肩膀,忘记吧,忘记了,才能重新开始。
我们悄然离开了。
回去后,我从江畔搬到了宝润苑,这是个别墅区。这次我接受了心理医生和康复师的治疗,宋纪恩说得对,忘记才能重新开始。
一年后我再次离开了,回到大山,正式入职园子中学。
被破坏的山体上覆盖了新的嫩绿,沿路村庄里都是新建的房屋,园子中学的教学楼也在重建,一片生机勃勃。生活的苦难总是突然降临,又被时间冲淡,反反复复,不死不休。
同年的十二月,在皑皑白雪的长白山,玫瑰铺满的雪坡上,他身着滑雪服单膝下跪,说:“你问我究竟为什么会爱你,我总在真挚的感情面前嘴笨,说一见钟情太假,说日久生情又太复杂,就好像本就该爱你,像滔滔江水永远自西向东流般的自然规律。我从前不懂情爱,不懂忠诚,不信宿命,直至遇见你。”
他顿了顿,拿出戒指继续说:“陈耳东先生,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健康或者疾病,富贵或者贫穷,我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你并且只爱你,直到死亡。”
我浑身颤栗,半清醒半疯癫得在燃烧,他炙热的眼神将我的灵魂融化,或许是巍峨的雪山使我眩晕,或者是嫣红的玫瑰花瓣刺到我的眼角,又或者是鼻尖沾满了相爱的味道,我带上了戒指。
支教四年后,我离开了大山。上级对乡村学校的大力扶持以及大学生村官的到来,使得学校和村落都有了巨大的变化,这里不再需要我,我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
后来如他的誓言般,我们从未分开。
宋纪恩痴迷陈耳东人尽皆知,大大小小的酒席晚宴他都带他去过,有宣誓主权也有金盆洗手的意味,无非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有夫人且是个美人。
有一次宋纪恩被人叫走后,空留陈耳东一人,便有人跑来搭讪,想来是将他当作哪个公子哥带过来的小明星,言语间尽是轻浮,动手动脚,一只手搭在他的腰后,陈耳东僵硬地握着酒杯,他不认识他,不敢拒绝,怕坏了宋纪恩的什么生意。
等宋纪恩回来后,看见自己又香又嫩的夫人被别人半搂,眼睛险些要喷火,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太阳穴下青筋鼓动。
面上四平八稳,将夫人搂到自己怀里,客气地与男人交谈,对面见来人是宋纪恩,顿时鼻尖冒了冷汗,脸色煞白,忙不迭道歉。
晚宴没结束,他们就提前离场了。刚上车就叫宋纪恩剥了个干净,一整套西服就丢进了垃圾桶。纯白的内裤包裹圆润的小屁股,一想到有男人曾肆意意淫过,就叫他妒火中烧。
回去路上,眼睛偷瞄真皮座椅上的陈耳东,他正盘腿坐在副驾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白皙的脚趾头一动一动。
宋纪恩狠咽口唾沫,心里骂小妖精!
陈耳东全然不知宋纪恩的心思,只是厌烦了宋纪恩走哪将他带到哪的臭毛病,又一次被占据假期时间陪他飞国外谈生意之后,他彻底恼了,对宋纪恩说你干脆把我别在裤腰带好了!
宋纪恩眼都没抬,看着行程表说,你当我不想?
但自那之后宋纪恩不再带陈耳东去这些人多眼杂的场合。
朋友打趣他,人家小朋友就是开个玩笑,你就将他送进去,人家老爹都找到我头上了,想让我帮忙搭桥,说亲自给你道歉,这我哪敢应!
宋纪恩点了支烟,笑说,我看任总挺疼爱小儿子的,奸淫掳掠没有不沾的,为民除害的事何乐不为呢。
朋友看了眼宋纪恩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不再劝说。
陈耳东自回来后,人越发水灵,看不出三十多岁,站在人群中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青春靓丽,惹人注目。宋纪恩却是男人味十足,眼角的鱼尾纹,手指粗糙的茧,挡不住他十足的魅力。
两个人的婚戒,一个带着像大学生情侣之间的一个小承诺,另一个则挡不住泛滥的桃花。
在正月初五的老友聚会上,宋纪恩喝的伶仃大醉,打电话叫陈耳东来接。
陈耳东耳边充斥宋纪恩低沉性感的嗓音,这让他想起前天晚上,宋纪恩压在他的身上粗喘气,贴着他的耳朵宝宝、宝宝的叫,叫得人心乱神迷,就如现在电话的那边一遍一遍叫着东东。
陈耳东耳朵发烫,似是他吹的热气呼在脖子上,寒冬腊月竟冒了一身汗。
电话那边人群的调笑声惊醒了他,宋纪恩问,东东在忙吗?
他犹豫一下,没。
来东月酒店接我一下好吗?
好……
等陈耳东到了,推开包间,几个人还在喝,红的白的摆了一桌,没有服务生在一旁候着。
几个人少见的没了风度,李泽瑞也在。
他结婚了,小孩儿今年腊月刚出生,是个小公主。
他们参加了孩子的满月酒,陈耳东抱了抱,软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衣领,隔着胸膛跳动的心脏也怕惊了她。他买了一个翡翠如意虎头锁送给孩子,希望她平安健康。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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