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要求?不过您似乎并不具有命令人的权利。”
?沈确刻意加重了“人”的音,就是在指责何言谨不配为人。
?何言谨把酒杯放到一旁的圆桌上,阴森地笑了,“沈确,你是真不想活了?”
?沈确的视线落到何言谨身后,一点没被他的怒火感染到,“大哥…不管管自己的弟弟吗?”
?何行慎眼睫颤动了一瞬,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冷色的无机质光,让他冷的像具机器人。
?沈确故意拖长了尾调,淡色的唇启合着,念完那两个字的称呼却有一顿,和后面的连起来,好像在让何行慎这个做哥哥的管管何言谨一样,毕竟在场的都知道何氏同生的这两兄弟。
?但何行慎清楚知道,那个称呼是在叫他。
?仅仅两个字的发音,从那张伶牙俐齿的嘴里出来,带着不自知的狎昵,或者说是故意的,故意在让他浮想联翩,这只兔子惯常有这本事。
?但明知道是故意的戏弄,可还是会忍不住心脏都开始鼓噪发痒,连带那里连接着的筋络,躁动难堪,惯常弯曲着握钢笔的手指关节都开始发痒,如同他亲手撬开那张嘴用手指捻过那尖利牙齿的错觉。
?如果真那样做了,那或许那灼热的呼吸会全部扑在他的指缝里,类似现在的感觉,却比此刻直接多了。
?他站在倒数第三级台阶上,俯视着这一切,包括沈确那张肖似其母的脸,冷色宛如冰玉的身姿,突然有些理解老头子为什么能被勾引了。
?这样有活力的一只兔子,直接弄死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他更想看着兔子在有限的牢笼里多蹦跶一会,到最后,碰壁碰的满身都是伤了,不就老实了吗?
?绝望到无所指望只能在牢笼里接受定时投喂的兔子,好歹还能做个观赏品。
?何言谨太傻了,逗兔子怎么能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明明只要站高一点,就能欣赏困兽之斗了不是吗?
?何行慎站到了蠢弟弟身前,不露痕迹地打量了沈确之后,开口的声音却近乎有些柔和了,“言谨说话是有些不过脑子了,但本来大家关系也没那么疏远不是吗?他可能只是想跟你表达亲近,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确觉得何行慎那句话更想说的是:大家关系也没那么亲近,跟仇人差不多了不是吗?
?沈确知道何行慎的脑子不是个摆设,所以也模仿着对方有些歉意,又理所应当的表情,道了声,“好啊,那你道歉吧。”
?何行慎唇线动了动,沈确靠着圆桌就等着他的道歉。
?何行慎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略微弯了弯,反手拍上何言谨的肩膀,“道歉。”
?何言谨愣了,紧接着反问道,“为什么要我道歉?”
?刚刚的话题他全程没参与,何行慎自己提的为什么要他来做?而且道歉岂不就相当于又认输了?
?被打过,被羞辱过,何言谨拼命捂住自己所剩不多的面子,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沈确刚想开口打击一下何行慎那张虚伪的脸,却不想对方抢先开口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何行慎指的是沈确两指之间夹的明信片。
?目前沈确发现,这身西装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口袋,他想起把纸片丢地上的时候已经晚了。
?何言谨终于抓到把柄一样,风凉开口,“要不说有人的本事就是大,刷脸审核的宴会都能混进来,这不刚刚正跟人交流心得呢,不巧被我撞到了。哥,你说撞破这种事用道歉吗?”
?沈确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抬起来,手指翻转将明信片叠成一个小星星,抛在手心里,反问,“还需要知道是什么吗?”
?何言谨瞪大眼睛,简直要被沈确这幅厚颜无耻的态度给气死了,胳膊肘戳了一下他才让他冷静下来。
?何行慎滴水不漏,像是在做温馨提醒一般,道,“树大招风,名大招祸,有些东西只是简单摆在那里就容易被觊觎的。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事,你应该不用我提醒这一点吧。”
?沈确听到他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视线有些漠然地落到远处卓定的身上,一句也没回。
?在场的三个人,或许只有何言谨没听清这话里的威胁,还在为他哥竟然和沈确表现的这么亲近而愤愤不平。
?他刚想伸手拦住准备离开的沈确,被何行慎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何行慎盯着沈确远去的背影,淡淡道,“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吗?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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