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液倒在两个葫芦瓢里,登时醇香四溢。完颜彝低道:“这是……眉寿酒?你去丰乐楼买的?”她“嗯”了一声,眼波流转,悄声巧笑:“我知道你喜欢呀。”边说边将一半葫芦递给他,笑道:“花烛夜,合卺酒,咱们现在都有啦。”完颜彝感动莫名,持瓢一饮而尽,柔声道:“这酒有后劲,你少喝些。”完颜宁缓缓饮尽,侧首笑道:“合卺酒怎能不喝完。”话虽如此,到底不胜酒力,很快娇脸生晕,鬟低钗嚲,转盼间更是潋滟欲滴,百媚横生,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愣了片刻,强压下心猿意马,柔声道:“你醉了,我抱你去歇一歇,好么?”她低低“嗯”了一声,轻轻摘下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任由他将自己横抱起,埋首在他颈侧,娇慵不语。完颜彝只觉她温热的鼻息一下下拂在脖颈上,带起一阵阵酥麻,登时全身发烫,忍不住侧首去吻她。她含羞带笑,调皮地将小脸藏在他颈窝里。他凑来凑去亲她不着,发急起来,见她一颗小巧玲珑的耳珠露在外,凑过去一口噙住。她娇娇“嘤”了一声,那声音又甜又糯,尾音袅袅上扬,撩得他情热如沸,一边沿着那软软嫩嫩的耳廓细细啮吻,一边大步走向床榻。他将她轻轻放在锦褥上,随即欺身覆了上去,焦渴地寻她甜美的樱唇,她亦伸臂环住他的脖颈,与他吐息交融,身躯紧贴,渐渐在他灼热的怀抱中化成了水。完颜彝总算还有一线清明,强撑起身体,低声喘息道:“宁儿,头晕得厉害么?你看看我是谁?”她星眸半饧,娇媚如丝,双颊更是绯红娇艳,一字一字悄声笑道:“你是个呆子!”他被撩拨得额角青筋直跳,哑声道:“那你知道么,洞房花烛,不止有合卺酒……”她又娇又嗔睨他一眼,玉臂轻抬,用礼服宽大的袖幅遮住酡红的小脸,羞不可抑:“我知道……”烛影摇红,晃动了罗帐上缠绵的俪影,他不克自持,握住她覆于额上的纤手,轻轻拉到枕畔,下一秒,雨点般的吻急切地落在她眉上,眼上,唇上,一手颤抖着摸索她的衣带。“帐,帐子……”她的声音软得打转儿,还带着呜泣的鼻音,“放下来呀……”他面红耳赤,忙撑起身一把扯落芙蓉帐,隔出一个朦胧旖旎的小小天地。帐内光线昏暗,她罗衣半褪,如小鸟般蜷在他身下微微战栗。他搂紧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低声道:“宁儿别怕,我慢慢的,好不好?”她羞得声如蚊鸣:“你是我夫君,我,我不怕……”他微微一怔,忽然想到自己与她虽结为夫妇,终究未过明路,只能算作私定终身,一旦东窗事发,自己至多一死,她却是名誉扫地,一生尽毁;转而又想到岳父母当年正是因此惨死,心中一凛,忖道:“宁儿自幼因为身世遭人冷眼辱骂,为何还肯重蹈覆辙?……是了,她是为了我!她一直内疚未能陪伴照料我,所以要这样补偿我……她待我这样好!我又怎能害她步亡母后尘?万一我和她有了孩儿,再没有仆散将军和大长公主来相救,她们母子可怎么办呢……”他越想越心疼,怜惜地抱紧她,那怀抱却是克制的,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她疑惑地睁开眼,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轻攥着他胸前衣襟含羞低道:“良佐……怎么啦?”他待要如实回答,又想到父母身世一直是她心中隐痛,即便只说私定终身,也难免令她想起旧事,便赧然道:“这个……不急。”她愣了愣,很快全然明白,眼中迅速涌起水雾,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紧紧回抱着他颤声道:“良佐,为什么待我这样好?!”他爱怜地叹息:“你待我才好。”完颜宁吸了吸鼻子,抽噎道:“若咱们将来能在一起,我,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伺候你盥沐梳洗,再给你生十几二十个孩子,好不好?”他为她系拢衣带,笑道:“我会洗衣做饭,不用你伺候,孩子也不必太多,两三个就够了。”她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颦眉道:“那怎么办,我怎么报答你呢?”完颜彝想了一想,笑道:“你让我每天抱着你,再陪我说说话,就像现在这样。”她应了一声,终是没能忍住眼泪,埋首在他怀中哽咽道:“我记住了……若咱们有来生,我也记得的。”完颜彝轻抚爱妻纤薄的背脊,低声道:“别哭啦。你一路舟车劳顿,早些睡吧。”完颜宁紧张地挽着他的手臂,诚惶诚恐的小模样看得他揪心不已,极力放柔了声气:“别怕,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再回去,好么?”她乖顺地点点头,枕在他臂弯里,依言阖上了双目。完颜彝展开锦衾,轻轻盖在她身上,数息后,又拉过一些盖到自己,心想:“我本是伶俜之人,能与她有这一刻同衾共枕,已是上天格外厚待了,何必再诸多奢求。”他怕扰了她睡意,一动不动地卧着,帐中光线稀薄,他依稀看见她妙目闪动,再细看时,她却仍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如落花轻浅。他只当是幻觉,不禁侧首莞尔,轻轻伸出食指,在昏暗的虚空中一笔笔描画她动人心魄的美丽轮廓,心下微笑自嘲道:“人家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想我也有今日。”≈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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