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抬起头的一瞬间,马嘉祺就笃定他是最标准的重庆人,虽然在他心里对重庆人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和定义尽管后来他知道丁程鑫是四川人。白得发腻的皮肤,像重庆的水流一样蔓延的上挑眉眼,被清晨露水浸泡得柔软和纯净的眼睛,有可能是被火锅和小面辣红的饱满嘴唇,还有困在山城里不谙世事的天真神情。
“你好。”
丁程鑫。
马嘉祺在嘴里咀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起得着实有点欺负人了,让分不清前后鼻音的人来读,就是黏腻腻地堆在舌头上。马嘉祺一开始也听不出来到底是“晨曦”还是“晨星”,也有可能是“橙心”。
但是当他真正见识过丁程鑫的舞蹈和在其他人面前的气势之后,马嘉祺才懂得为什么当时李飞第一个让他见的是丁程鑫。马嘉祺渐渐不再把丁程鑫当成一个比他不懂“事”很多的弟弟来看待,而是值得尊重的同龄人,或者是丁程鑫一直想当并且当得很好的哥哥。
马嘉祺毕竟一直在娱乐圈里浸淫,只要他想,没有他达不成的关系。没多久,凭着他自带的令人佩服的技能和较为成熟的行事方式,以及很好说话的脾气性格,他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尤其是同是外来务工的李天泽、宋亚轩和贺峻霖。
马嘉祺有意和丁程鑫亲近,但是他也能感受到,丁程鑫虽然和他一起打闹,行事却有自己的主见,相比起来,还是更粘敖子逸。有时候他也会感觉丁程鑫在暗中打量和观察他。然而他自己接近丁程鑫的目的也不够纯粹,所以也只能对丁程鑫露出一个示好的微笑。
直到那天,马嘉祺无意中推开门,发现丁程鑫用牙齿咬着衣服照镜子。
很普通的一件事,马嘉祺没停下,却瞥见了丁程鑫白得反光的身体,还有上面微微鼓起的、正在剧烈起伏着的,和男生完全不一样的胸乳。
马嘉祺仿佛又回到了来到重庆的第一天,湿润的空气在周围流动,他在热浪里滑行,阳光像是血液,缓慢地渗透到他的头发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丁程鑫水盈盈的眼睛,和头重脚轻的感觉。
在继续进门和马上退出中间,马嘉祺毅然选择了后者,但是他的嘴还是比他的大脑抢先一步送上了无用的关心。在门彻底被关上之前,马嘉祺看到了丁程鑫的目光,有点惊讶,有点羞愧,还有点无助?
然而当马嘉祺回到练习室之后,他看着镜子做动作,一切在他眼里却全幻化成丁程鑫湿漉漉的眼神,被抓出点红色痕迹的乳,莹白的手指戳出来的凹陷。
他没有谈过恋爱,家里也没有姐妹,青春期和性有关的认知都来自于没翻过几页的生物课本上画着的人体躯干、老师课上一板一眼的讲述、男生凑在一起隐晦的笑话,还有电影里亲吻完就昏暗的情节。
马嘉祺闭上眼睛回想校园里女生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马尾辫,宽大的校服短袖背后透出来的背心带子颜色,而糟糕的是,他不自觉地想象丁程鑫留长发绑高马尾的样子,甚至他反复地想着一件很荒唐的事:丁程鑫为什么不穿胸罩?
应该穿粉色的,就像他那顶粉色的帽子和裤子上的粉色皮带一样的颜色,很适合夏天。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马嘉祺脑子里打架,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今天这支舞到底学了什么,动作都机械地从他手里流走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能把三心二意做到极致。他从未觉得一分钟有这样漫长,一分钟内,马嘉祺感觉自己至少看了几十次门口。但是等到丁程鑫真的走进门,马嘉祺又赶紧收回眼神,假装认真地在练习。
马嘉祺感觉丁程鑫一直在看他,但他并不敢和丁程鑫对视。对视之后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话,是干巴巴的“你怎么了”或者是好奇的“那是什么”,马嘉祺心里并没有办法勾画出一个具体的走向和丁程鑫回答的语气。这间练习室的空气太不流通了,马嘉祺想,重庆,确实比河南要热上许多倍,热得他刚刚留了一点刘海的额头都开始密密地出汗。
然而他心里却有点小窃喜。
你看,你的把柄被我拿捏住了吧,只要我告诉其他人,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呢?
有那么一瞬间,马嘉祺差点被冲动驱使,想拦住丁程鑫的肩膀说,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怎样封我的口?
不过等丁程鑫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马嘉祺的勇气又消失殆尽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丁程鑫,而是假装忙碌着做自己的事情。到下课的时候,更是说自己饿了,拉着李天泽飞快地跑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马嘉祺多了一个隐秘的乐趣。他渐渐明白为什么丁程鑫喜欢窝在角落看着他们了,他也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们训练的不耐烦,和多次努力没有进步的怨气积累,几次险些爆发的争吵,以及含在嘴里的委屈。但是与他不同的是,丁程鑫看着他们,是以队长的身份,冷静、客观,目光克制,他们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秒是笑还是不留情面的批评。
马嘉祺最爱看的还是丁程鑫的穿着,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天天盯着丁程鑫的胸部看今天又有什么变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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