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持续了一年才有所好转。公司逐步走上正轨,他仍不敢松懈,直到近两年才渐渐放松下来,身体却也被熬得不像样。他天生底子不太好,本就清瘦的身体经这番折腾愈发清瘦。他也想过回去,甚至家里得知他的情况后也频频来电催他回国,可还是被他挺到现在。
为什么不回去呢?他想。是因为林默吗?可能是吧。六年前他勿忙出国,说是分公司业务紧急,真实的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躲林默。一开始答应林默的要求时,他想的是再忍一年,而后美美脱身,到国外重回自由,可年轻人的爱来得太过真诚与炙热,让他感到自己心中的寒冰被灼烤得消融。他讨厌或是说恐惧一段稳定的关系,那会让一向自由的他陷入爱与欲织成的陷阱。可林默无时无刻的关注,细致入微的照顾,不动声色的占有使他对这种关系产生向往,却又在反应过来后感到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直到林默毕业那天,那晚,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对林默的爱与欲。
可笑,一开始他只当是小孩子胡闹,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却已然沦陷。
当他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看着身边人熟睡的清俊的面庞时,当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爱欲留下的酸楚时,他清醒了几分,抑或是糊涂了一瞬。他想逃离,逃离年轻人炽热的爱,逃离这段荒唐的关系。
他也确定这样做了,他利用年轻人对自己的信任,往看似甜蜜的早餐中掺入了安眠药,连夜飞到了e国。对不起,林默。他想。至少目前看来,我这样做是对的。以后呢?让时间淡忘这一切吧。
一阵敲门声响起,林遇回过神来。"请进。""林总,已经和enter公司约好了时间,明天ross会来商谈合同细则。"林遇点了点头,理好桌上的文件后便回了家,为了工作方便,他住在市区一套大平层里。他走进家门,换上拖鞋,向卧室走去,装修走的极简风,简约整洁的同时却透出几分孤独来,若是几年前的林遇看到甚至会骂一句"性冷淡"。说起来可笑,当初他出国是为了追求自由,纵情享乐的,可繁忙的工作和变弱的身体让他收敛了很多,反倒像是出国清修。他这几年炮友没有几个,男朋友更是没找。这样也就罢了,和别人上床时还总是想到林默来,心里还暗暗觉得他们都比不上他。
大抵是累的,他想,等和enter的合作谈妥了就继续放飞自我,过回一直向往的自由的生活。换好家居服,他去冰箱里随便找了份意面热上,草草吃过便去洗澡。洗好后又躺到床上。明天要见enter的人了,他想养好精神,争取合作顺利。
林遇一早便到了公司。他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颀长挺拔。助理在他的办公室内摆好茶具。ross是中国人,或许会更习惯。林遇坐在桌前翻阅着文件,认真确认每一个细节。
"林总,ross到了,正往这里来。"过了一会助理的声音响起,林遇闻言起身,理了理西装,向门边走去。
门开的瞬间,林遇的眼睛骤然睁大,脸上除了震惊还带着几分疑惑。"r…oss?"他艰涩地开口,伸出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对方修长的手握上来,触碰到的一刻林遇感到微烫,有些闪躲,对方却握得更紧。漆黑的眸子向他盯来,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流出:"林遇,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ross进来后,吩咐了几句便让助理出去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他和林遇两人。他走到门边,将门反锁上,又将百叶窗合上,周围黑暗一片,他打开灯,目光直直看向林遇,看到他局促甚至有些瑟缩地站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林遇,"他缓声开口,"我是林默,好久不见。"尾音微颤。
闻言,林遇身体顿了一下,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在开口时却仍带着颤意,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扯出一个笑,狭长的眼眯起来,"你来啦,林默。好久不见。"说罢刚想靠近,却被对方冷不了地拦腰抱起,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放到了办公桌上。林默将手撑在他身侧,俯身凑了上来,微热的呼吸扑到林遇脸上,"又瘦了。我不在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林遇细细看着眼前的人。林默长开了许多,脸上的线条锋利但流畅;漆黑的双眸添了几分深邃,投向林遇的同光却依旧炙热,带上了几分侵略性;身材精壮,肌肉有力却不过分,被得体的黑西装包裹着,透出性感与生机。
"长大了,"林遇眯起眼笑道,似是恢复往日的柔情,"但是行为怎么还和小孩一样,没轻没重。"说罢用力地扳开林默的手臂,却丝毫来动。林默见眼前人这番动作,不禁轻笑出声:"林遇,别躲了。"你看看我现在有资格了吗?"说罢使毫不犹豫地吻上林遇的唇,对方的唇被磕破,微腥的血味在嘴里散开。
这一吻来得突然,林遇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林默错开头,只一个喘息的时间便再度吻了上来,舌头极具侵略性地顶开林遇的牙关,尝到他嘴里的血味,吻得绵长又热烈。再分开时,一阵酥麻感由唇间涌上心头,林遇无力地推拒着,力道对林默来说倒像是小猫挠痒痒,撩拨着自己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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