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没有力气开口。
长公主瞅见她这样子。
美人敛眸,长睫轻颤,湿发如墨更衬得人脸色苍白,巴掌大的脸上全是倔强…
我见犹怜。
她带着怒气的指尖当时就是一顿。
片刻后理智回笼,长公主当时就嚯了一声。
这厮多无辜啊?
显得还挺可怜?
不知道还以为这人跟刚才扑她身上打的那位是俩人呢!
冷瓷调整状态,缓缓抬眸,声音却难掩懒散无力,“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我去太后娘娘那里告你一状,你说呢?"
闻言,酆颜当时身子便愣了愣。
铺天盖地的压抑情绪瞬间填满了她的心口。
--当然不能让母后知道。
不能让母后知道她又和人动手。
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逞强道,“呵,你以为,母后竟然会向着你不成?"
冷瓷神色淡淡,“是你先动手的。你不想让太后娘娘知道你无礼在先,动手在后。毕竟十几年前,就是你……"
“你给我闭嘴!"长公主的表情几乎是惊恐的,"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冷瓷也不说话。
长公主情绪根本再也藏不住,已然失态。
两个人对峙很久,还是一位贵女出来站了队。
是梁国公家独女,李寇香。
她手里的玉骨轻纱团扇轻摇,浅笑上前,“阿瓷妹妹,不知你何出此言?你说是长公主先动的手,有谁可以作证吗?”
此言一出,一众还在震惊中没回神的贵女们瞬间打开了思路,纷纷笑着站队。
"是呢,长公主听说镇北侯府的千金不爱出门,特意把人邀请过来散心,把姐妹们与她介绍,结果人家恩将仇报!"
“是呀,谁知道长公主哪句话惹人不快,对方竟发了疯一样动起手来!"
“唉,到底是市井里滚过的,不懂规矩又粗野,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呢,听说那乞丐,为了一口饭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冷瓷一声声听着。
等她们车轱辘话说遍了,最后又归于安静的时候。
在最尴尬的档口,她弯起唇角,定定开口,
“--梁国公独女李寇香,阴桃花缠身。你已然在明国寺躲了半年,然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晚,你就有生命危险。你有一线生机,就在于我。”
李寇香拿着团扇的手一顿。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冷瓷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她,而是一个一个看过去,继续道:
"--车骑将军之女上官音,你自小肥胖,受尽嘲笑,并非你不节制,也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人为。有人给你用了符咒,我可以解。”
"--丞相之女关柔,你未婚夫正在给他私生子办满月酒,你还有心情踏青吗?"
“--庆安伯之女谭嫣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半月,可惜那人非你良配,不会负责的。"
"--永安侯府,三月内有丧事,我可为其寻一丝生机。”
冷瓷一个一个地看,慢条斯理地说。
说得他们头皮发麻。
众人脸色发白。
这,
这都是,
什么啊!!!!
瞅着冷瓷淡然的脸,有人甚至震惊慌乱得后退摔倒。
明明是大白天,所有人都感觉,这春风,阴恻恻的。
他们想开口否认,奈何真张不开嘴。
等冷瓷挨个点完,整个宴会场都是冷的。
长公主怒意慢慢却笑得牵强,“……荒谬,你一个乞丐,还会掐算不成?在这胡乱发什么疯?!"
众人心里已然有数,但还是强颜欢笑,“可不是,荒谬极了。”
"真是笑话。"
"谁会信她?你信吗?哈哈哈真是苍了天了。"
“今天这场闹剧就到这吧,本宫也累了。”长公主捏了捏眉心,
"今天这事,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谁敢把今天发生的任何一个字说出去,本宫都不会饶了她!"
众人如蒙大赦,各有心思。
她们都知道深浅。
这事……涉及太多了,不论真假,谁敢说出去啊?
每个人都暗自叫着晦气。
原本就是过来看个笑话,谁知道比上金銮殿都吓人。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谁能想,这么多名门贵女,还有一位长公主,今天就这么被一个小乞丐拿捏了!
跟做梦一样。
长公主看众人表情心里就已经有了底。
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可事情能控制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她哪还有心情要佛珠?
于是只能无奈道,“本宫需要回府更衣,都散了吧。”
众位贵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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