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老:“。”沈庭珏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几乎觉得他下一刻就要胡子大张爆粗口,但还是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的样子。也是。像自已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是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请求,也没有人会舍得骂他的。瞧瞧,这不就心想事成了吗?长安城传事情的速度向来很快,不到半天这事就传到了萧堇泓的耳里,又通过一传十十传百的添枝加叶,将情节描述得越发曲折,听者都为之感动落泪,将沈庭珏的贤名又提升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萧堇泓:气到头秃!雪花点在石板上,转瞬即融,沈庭珏忽然偏头打了个喷嚏:“是不是有人在骂我?”萧寒烨从校场练武回来,一身汗味,此刻正泡在汤池里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当即转过头,便见沈庭珏绕过屏风出现在面前。萧寒烨额角一跳。“别问谁让我进来的,他们都不敢拦我。”沈庭珏没有半分非礼勿视的自觉,反正他不是读书人,不懂什么叫矜持自重,况且老夫老夫了,全身上下都见过,甚至还摸过呢。沈庭珏蹲在汤池边,瞧着这幅美男沐浴图,双眼直勾勾往水下瞄,舔舔嘴角,欢喜中夹杂着得意:“我这样可像个登徒子?”萧寒烨随手盛了一瓢水,冲他劈头盖脸泼过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庭珏一点也不觉得自已下流,眼睛盯着他坚实的背凝着水珠,眸光发亮,好脾气地抹抹脸,盛情相邀:“左右无事,不如来玩鸳鸯浴?”萧寒烨不予理会,伸手要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物。沈庭珏比他快了一步,拽过衣物胡乱揉成一团,抛出了一道弧线,完美地落在不远处的榻上:“嘻嘻,你拿不到。”萧寒烨:“……。”拳头硬了。沈庭珏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瓶花油,直接“哗啦啦”全倒进汤池里,美男就得这样洗,才香。萧寒烨阻止不及,在这浓重刺鼻的花香四溢中憋着呼吸,脑仁子直疼,感觉他是存心要来谋害自已。沈庭珏自已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把脑袋凑过去:“修建书院一事我是不是办得很不错?有奖励吗?”萧寒烨冷笑:“你出了几分钱?”“出个面子就够了。”沈庭珏摸摸脸:“皇上和我娘他们都是冲着我这面子出资的,他们不舍得我花钱,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的钱可都是要攒起来的,留着以后尚太子。”萧寒烨往他脸上弹了一串细小的水珠,眼神危险:“你说什么?”
沈庭珏一点也不怕死,志向远大:“我说,我要娶你。”萧寒烨一把将他拽下水。沈庭珏及时闭紧嘴巴,没被呛着,从水里冒出脑袋,湿了双鬓,上挑的眼角里浸着调笑,满是期待:“是不是要来动粗了?”萧寒烨白了他一眼。见着萧寒烨要上去拿衣物,沈庭珏急忙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水汽将他扑了个结实,实在不舍得这幅美男沐浴图,整张脸埋进他胸口,嗅着鼻子闻了闻,一边打喷嚏一边说:“好香啊,香死我了,殿下真诱人。”萧寒烨捏住他后颈,把人拉开点,没好气道:“滚,不要朝孤打喷嚏。”沈庭珏揉揉鼻子,呛并快乐着,满脑子装的都是一套春宵秘戏图,双手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试图搞出事情来,穿什么衣服啊,大家一起坦诚相对快乐快乐不好吗?汤池雾气氤氲,一搅就是满池涟漪,水中感触与平时不同,指尖所过之处都被染上热意。萧寒烨肩背微绷,额发湿淋淋散下来,雾气蒸腾,熏得他仿佛喝了酒一般热起来,感觉自已每回与这坏了脑子的暗卫待一块,那些稳重自持都会被抛开,将他变成了一个耽于欢愉的少年郎。被人这样撩拨,不上便是不行。水流声里,池水潮湿的蒸汽包拢着暧昧,随着水中人的动作,轻缓流动,漾出圈圈涟漪。 你们笑什么沈庭珏头一次体会话本里所描述的鸳鸯戏水,感觉比单纯看文字还要爽,简直快乐到灵魂都要飞起,乐不思蜀,夜不归宿。丞相愁到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实在想不通自家宝贝儿子到底是怎么看上太子那么一个又凶又粗鲁的莽夫,难道是被灌了迷魂汤?很有可能。毕竟太子阴险狡诈得很,手段层出不穷,杀个人都能花招百出,灌个迷魂汤而已,是他干得出来的事。长公主被他翻身的动静吵得睡不着,忍无可忍:“你到底睡不睡?”丞相毫无睡意,双眼盯着床帐,握了握拳:“太子素来道行高深,你说,小珏会不会是着了他的妖术?”长公主沉默一会,捣捣他胳膊:“你知道我要嫁给你时,殿下说了什么吗?”丞相侧头看她:“什么?”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沈怀文古板迂腐,话说没两句就胡子直翘面红耳赤,满嘴有辱斯文,一看就不是个善解风情的良配,长得也不如御史大夫好看,还做不到力能扛鼎,真不知皇姑看上他哪里,莫非是被他施妖术给迷惑了?”丞相:“……。”好气。自已狗脾气还有脸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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