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侯爷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脸发烫,手心发烫,好像别处也发烫,反正浑身上下都发烫就是了。面前站着的既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心上人,还曾缠绵风流了好些次,早已超乎该有的界限。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难以止住贪恋,愈发想要更多,想触碰亲近、想缠绵悱恻,想没日没夜地黏在一块。沈庭珏舔舔唇。身后这张桌案,就很适合作案。一定很刺……咳咳。沈庭珏总是不由自主朝沈小侯爷的脑回路走,急忙收回不正经的念头,默默平复了下过快的心跳,摸摸发红的耳垂,低下脑袋:“殿下看我做什么?该休息了。”“嗯。”萧寒烨主动将他这话当成是邀请,修长的指尖下滑,掐住他的腰,把人抱坐到桌安上,一只手灵巧地解开前襟衣带,另一只手抬起一挥,灭了房里大半灯火,只剩下一盏朦朦胧胧。沈庭珏被亲得七晕八素,脑袋昏沉,脸颊贴着案上,羞耻感十足,从头红到脚,抬起手肘遮住眼睛,似乎是要同假装失忆一样,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拒绝着去面对这些真实发生又难以为情的一切。萧寒烨抓开他的手,把人翻了过来:“看着孤。”沈庭珏骤然对上那双冷冽好看的桃花眼,心口一跳,十分狼狈地迅速挪开目光,脑袋旁一偏,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大有一副“任君采劼”的架势,只是时不时从嗓子里挤出一点抗议。萧寒烨拉着小暗卫快乐了半个晚上,将软成一团的他抱在怀中,甚是满足,当视线落在那些叠在一起的陈年旧伤,眼底泛起怜惜,把人抱得更紧。翌日一早,依旧是风雪呼啸,清晨暗得犹如黄昏,积云黑压压的,瞧着好像要下雨一样。高郡守知道沈庭珏回来,几次三番要前去关心关心,顺带探探口风,问下对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谁料每次去,都被玄虎卫告知沈小侯爷正跟太子殿下在叙旧,不肯通传也不肯让见,凶神恶煞赶着他离开。神他娘的叙旧。又不是分别十天半个月,有什么旧好叙的?就算有,也不至于从回来那天早上叙到 你现在可金贵着呢兄弟每次开饭时,暗卫首当其冲,速度快得连玄虎卫都甘拜下风,吃过早饭后便约着一块切磋武艺,各自毫不客气地放着大招,不像是在切磋,倒像是在仇家在厮杀,把郡守府后山弄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高炳象听闻下人前来汇报损失,坐在椅子上大喘气,感觉肺疼得厉害,可这种情形又无法告官,况且他本就是官,想管也管不了,谁叫他们有太子当靠山,自已根本没办法把那帮家伙关牢里教训一顿。不都说太子御下严厉,教导有方吗?怎么就教出了那帮胡作非为的下属?好气好气。又无法找人给他做主。更气。
萧寒烨醒来后,也拿着剑去了后山练武,沈庭珏睡醒不见人,睁着眼睛盯床顶发了会呆,红着脸往萧寒烨睡的地方蹭了蹭,简单洗漱之后,冯管家端来早饭。除了惯常的清粥小菜之外,还有一锅特别滋补的老母鸡汤,上面浮着层厚厚的油,沈庭珏瞄了眼,就觉得已经饱了。冯管家给他盛了一碗:“里头加的药材都是按宋神医开的方子下的,补气养元,每天一碗,喝了能活一百岁。”沈庭珏满脸写着“不想喝”。冯管家拉过椅子坐下,掏出小话本:“老奴念话本给您听,保准下饭。”沈庭珏:“……。”冯管家翻着页:“您以往听话本,只听两主角那些腻腻歪歪,翻雨覆云的情节,这话本新买的,老奴还没看过,先给您找找啊。”沈庭珏耳根一红,拿勺子敲了敲碗。冯管家抬眼看他。沈庭珏“咳咳”两声:“别找了,我现在不想听。”冯管家刚找到一页好几百字的红烛帐暖,闻言很是遗憾:“真不听吗?”这几段描写好大胆好刺激,文采好得一批,活色生香扑面而来,不听真是损失啊。沈庭珏从鼻子里挤出个高冷的“嗯”。“唉。”冯管家摇头晃脑,将这页折了个角,等公子什么时候想听了,以便自已能立马找到。沈庭珏喝没几口汤便腻了,自已舀了碗粥喝,一勺一勺喝得慢条斯理,看起来又软又乖。趁着太子不在,冯管家终于可以上手揉揉自家小公子软乎乎的脑袋,很是满足。作为暗卫的记忆回笼后,沈庭珏更加不喜与人接触,身形顿时一僵,差点就要当场暴发起来,将碗扣他头上,再把手抓下来掰断。对上那双慈祥的目光,沈庭珏忍了又忍,堪堪将那股排斥和阴狠藏回骨子里,冯管家并不知自已刚刚濒临在断手的边缘,一下一下地摸着沈庭珏的脑袋,感觉自家公子真的好软好乖,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可爱的。沈庭珏:“……。”别用这种发光发热的眼神看我可以吗?怪瘆人的,会让我忍不住拔剑。冯管家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给他夹菜:“多吃点,不够再让厨房煮,您是不知道,当初相爷带您回府时,您一身伤病,瘦得跟猴子一样,悉心养了两个多月,才终于能活蹦乱跳,如今好不容易长出了点肉,可不能给没了,要不然回京后,老奴没办法向相爷和长公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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