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屡试不爽的尿遁理由在他这里,没用。文仕柘苦丧着脸,满面真挚:“真的,内急。”沈庭珏还是不信。萧寒烨在这时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罢了,孤带你一块去。”文仕柘一喜,见沈庭珏终于把视线移向太子殿下,瞄准时机,身形迅速化作一道残影,夺门而出,问了下吴公公茅房在哪边,飞也似的过去。是当真内急。 我知道你想要静静宋安石正在屋中用火烘药材,等碧绿的药草在火炕上慢慢变得干脆焦黄后,刷刷撸起袖子,拿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加进去,缓缓研磨。东宫暗卫犹如鬼魂一般出现在他身后,顶着个鬼面具,悄无声息。“。”宋安石握紧药瓶,连连深呼吸几口气,许久之后,才勉强找回自已的声音:“每次来的时候,就不能发出点动静吗?”cao!平日里一身黑衣蒙面本来就够吓人了,如今还戴了个鬼面具,杀人狂魔的气质简直蹭蹭翻倍。暗卫“哦”了声,说:“殿下要去追风岭。”又去?宋安石反应极快:“我没空。”暗卫点头“嗯嗯”,问:“要扛还是要自已走?”宋安石:“。”说了我没空!碍于“东宫一大家子都不正常”,得罪不起,宋安石心累叹气,无奈做出选择:“自已走。”屋内灰暗一片,只在窗户中泄进几束光线,左莺被缚在木桩上,头向下垂着,听到动静,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皮。“当真什么都不招?”秦司岩站在她面前:“生不如死,也不见得有多好吧?”左莺费力地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漆黑空洞,缓了许久,忽而发出干哑的笑声,格外刺耳,让人浑身都不舒服:“你们就死心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知道焚火堂,更不知道什么叫野傀秘术。”秦司岩轻蔑地笑了一声:“不打算试着跟我谈条件?”左莺看了他一阵,勾起唇角,虽然被折磨的这几天已经完全脱了人形,但笑起来时,依旧能看出几分妩媚之色,语调轻缓:“行啊,那我要你放我出去。”秦司岩朝她凑近点距离:“太子的手段你应该知晓,他迟早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明白,你现在主动坦白一二,或许还能活命,等他自已什么都知道了,届时你再求饶,就没用了。”左莺眼若秋波宛转,俨然一个风韵犹存的妖媚女子:“大当家要听些什么?”
秦司岩漫不经心:“我想知道焚火堂究竟在为谁效力。”左莺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此话何意?”秦司岩与她对视一阵,说:“因为尸蛊丹,所以才什么都不肯招?”“既然都知道了,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左莺继续媚眼如波:“朝廷向来反复无常,大当家与其跟着太子,还不如加入焚火堂,到时候,焚火堂一定会让全天下的人都晓得大当家的名号。”秦司岩笑意不达眼底:“靠杀人扬名天下吗?”左莺咯咯笑道,嗓音嘶哑:“只要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何必去顾忌太多呢?人生短短数十载,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天下记住自已。”顿了顿,她忽而转了个话题:“说起来,大当家的义父也是个豪杰,可惜啊,过于不识时务,否则他现在,定然是焚火堂的座上宾。”秦司岩闻言,眸光顿时冷了下来,眉宇间一片暗沉。左莺瞧着他,低笑起来,声音像是被人捏住嗓子:“大当家可知自已的义父乃何许人也?”秦司岩阴沉地盯着她,答非所问:“他如今在哪?”“不识时务的豪杰,大当家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左莺笑得阴森又诡异:“大当家今日过来,无非就是想问我关于你义父的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他死了,被堂主一刀一刀剖开心唔……”秦司岩陡然掐住她脖子。左莺瞬间呼吸困难,面色铁青,将牙关咬得死紧。暗卫隐于房梁之上,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烤山芋,一边伸长脖颈去看。啧啧啧,有话好好说嘛,干嘛掐脖子呢?实在太粗暴了,还是自家殿下比较温和些,一言不合也就塞辣椒而已,绝不会动拳头掐脖子什么的。秦司岩忽而松开手,定定看着左莺,狭长的双目中满是杀气和烦躁,攥紧拳头,拂袖出了门。天边星月黯淡,秦司岩独坐阶上,仰头饮下了一杯酒。叶舟遥找了过来:“为何坐在这里喝酒?”秦司岩执起酒壶,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闲来无事。”“敷衍。”叶舟遥抬手盖住他的酒杯:“心情不好?听说你刚才去找左莺了,一从里头出来就黑风煞气的,吓得兄弟们都不敢靠近你,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秦司岩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下酒杯,眸底一片化不开的幽暗:“她说……我义父死了。”叶舟遥沉默。那这确实是一件值得不好的事。叶舟遥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起身,歉意道:“打扰了,那你继续借酒浇愁,需要醒酒汤的话,我晚些时候给你送来。”秦司岩:“……。”叶舟遥看他,自以为很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想要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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