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极力指责是淑妃进谗言害自已抄经书,淑妃心里叫冤——进谗言个毛线啊!狗皇帝火发得莫名其妙,突然就罚她抄经书,害得自已手到现在都是酸的,不过居然也罚娴妃这老贱人跟着一块抄,嗯,真不错,心里突然就平衡了不少。虽然淑妃感到冤,但她是不会当面说出自已不仅被承桓帝骂了一通,还被罚抄经书一事,也不打算解释自已并没有进谗言,得意又嚣张地表示——对啊对啊,皇上就是听本宫的话呢,本宫说让你抄经书给小侯爷祈福,皇上立马就答应了,可见皇上对本宫是多么多么的宠爱呢。娴妃冷笑放狠话,袖子一甩,霸气转身就要离开,余光却忽然瞥见沈庭珏站在不远处,嘴角微微勾着,一副悠哉悠哉的看戏姿态。沈小侯爷一袭白衣似万千流云倾落,干净清澈的眼里透着光,两条发带随风扬起,广袖也随之轻轻摆荡,还真像是一位似降临尘世的小仙君,惹得宫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仅高贵,还很娇气,惹不起的那种。淑妃也发现了他的存在,愣了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赶忙转身离开,脚步快得犹如遇见了鬼一样。天如碧海,云似轻舟,轻盈的凝结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中。沈庭珏没了戏看,便只顾抬头去欣赏云的形状,突然被石头一绊,旁边的路又滑,于是动作丝滑,径直掉进了湖里。噗通。溅起好大的水花。淑妃与娴妃走没几步,便听见了一声巨大的落水声,随后是宫人惊恐万分的尖叫:“不好不好了,小侯爷落水了啊——”淑妃与娴妃顿时感觉呼吸变得有几分艰难。我天!那小子,不会又想做什么妖吧?那湖其实并不深,沈庭珏若扑腾站起来,顶多也就到下巴处,他又熟水性,不用旁人帮忙,也能轻轻松松游到岸边,可沈庭珏忽然懒得动,沉入水底半天不见人影。跟着他要去东宫的内侍一边往御书房狂奔,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小侯爷落水了”。宫人皆被吓得不轻,却又都不懂水性,巡逻的禁军听到一阵阵此起披伏的尖叫呼喊,快速跑了过去,刚到时,就见沈庭珏露出了个头,脑袋顶上还多了一片荷叶,莫名有滑稽。但此时此刻,没人有心情去注意这滑稽的场面,禁军跳进湖里把沈庭珏带到岸上,宫人则连忙拿来干净的新毯子裹在沈庭珏身上。御书房,承桓帝正在与大臣们谈事,突然见内侍急匆匆跑进来,扑跪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小侯爷掉进了御花园的湖里。 真是东施效颦,不自量力承桓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人怎样了?”内侍战战兢兢,叩首道:“不……不清楚,小侯爷一落水,奴才便立马跑来禀报,小侯爷福大命大,定然平安无事!”
承桓帝心说,他要是福大命大,就不会三天两头的出事了,动不动都念着要跳湖,这下可好,念着念着把自已掉里头了,掉的还偏偏是御花园的湖,风水宝地挑得真不错啊。未确保沈庭珏平安无事前,承桓帝暂时嘲笑不出来,赶忙扔下政务,风风火火出了御书房。待在御书房谈事的都是官职较高的重臣,几人面面相觑,看了眼跟在承桓帝后头冲出去的丞相,为表担忧之情,也都跟了过去。沈庭珏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被宫人用毯子裹得密不透风,只让他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这模样,简直又娇气又可怜。承桓帝感觉自已的心都要软成了浆糊,快步走了过去,沉着脸看向那群跪了一地的宫人和禁军:“说,小侯爷为何会落水?”禁军是赶来救人的,对此一脸懵逼,而事发当时,在御花园的宫人也是茫然不已,他们也是听见落水声,才知道小侯爷落水的,至于如何掉进去的,全然不知。丞相蹲在沈庭珏面前,目光慈爱:“乖,跟爹说说,是怎么落的水?若是有人推你,有皇上在这儿,定能给你做主。”沈庭珏用内力便能烘干衣服,被毯子裹得好热,伸手想弄开,下一刻,又有好几双手同时伸过来把他裹严实。宫人和丞相的手,还有承桓帝的。沈庭珏说:“我热。”丞相和承桓帝又同时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异口同声:“发烧了?”沈庭珏:“……。”又不是冰天雪地,掉个湖而已,真不至于。哎,算了,这可是你们要我装娇弱的,不是我自已要装的哦。沈庭珏沉默一会,觉得说自已被石头给绊到湖里,这行为实在太蠢了,于是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氤氲地看着皇帝。承桓帝仿佛看见了一朵湿漉漉的白莲花被狂风暴雨欺负惨了的模样,正义感油然而生,简直恨不得立刻张开温暖的怀抱,将“白莲花”护在怀里,为其遮风挡雨。沈庭珏缓缓道:“我到御花园时,恰好遇见了淑妃和娴妃……”承桓帝愣了下,柔声追问:“然后呢?”沈庭珏抿了抿唇,目光飘忽,似乎不太想说了:“罢了,也没什么,就那样,落水是我自已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下,掉进去的。”一番含糊其辞在先,衬托得后面那句真话,就显得不真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