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良辰,也没有美景,氛围和书中所描述的“风雅”实在没有一文钱关系。 连准太子妃也没了沈庭珏叹了口气,抖开手里的黑色披风给萧寒烨披上,视线瞥见他怀里抱着幅画轴,伸手要去拿时,萧寒烨却攥紧了不给,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瘫着脸继续喝闷酒,一副“你方才对孤爱搭不理,现在孤也不理你”的高冷姿态。“殿下为何在这喝酒?回房睡觉。”沈庭珏要去抢他的酒,没抢到,反而还被推了一把。“少管孤的事。”萧寒烨犹如一头暴躁的孤狼,眉梢眼角满是不善与狠厉,仿佛随时要发起进攻:“若非因为你这张脸,孤也不稀罕你,现在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东宫,孤不想再看见你!”沈庭珏眨了下眼,沉默片刻,谨记着自已还在“病中”,虚弱地咳嗽两声,温声软语地哄着人回房睡觉,若实在睡不着,自已愿意献出一箱私藏的绝版话本,让殿下看个够。许是在蛊血的影响下,萧寒烨只觉此刻心情烦躁得不行,没好气地甩开沈庭珏的手。玄虎卫趴在门边,纷纷用充满茫然的眼神看向吴德全:怎么回事?明明一个时辰前还抱在怀里喂燕窝,如胶似漆,为何才睡了会觉,就闹起来了呢?吴德全:“……。”谁知道呢,我又没在他们床底。太子发火,没人敢进去相劝,沈庭珏也不知他生的什么气,发挥了下死缠烂打的本领,可惜并不管用。算了,离开几天也好,装病也挺累的。沈庭珏叫暗七弄来一辆大马车,从库房搬走了大半家财,姿态和入室抢劫的土匪有得一比。东宫众人愣是站在原地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沈庭珏扛了一袋宝贝跃上马车,又眼睁睁地看着两只狼撒腿狂追,齐齐风中凌乱。真走了?萧寒烨还不知家财被卷走了大半,坐在窗边喝光了一坛酒,眸光掩在月色里,看不出醉没醉,吴德全踌躇许久,壮着胆端了碗醒酒汤进去。萧寒烨没去理他,将空坛子一丢,翻着窗出去,头疼欲裂,在雨里淋得清醒了几分。尉迟盛害怕他的狗脾气,但还是打着伞上前,悬心吊胆:“殿下可是有烦心事?”萧寒烨皱起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太子妃呢?”尉迟盛:“……。”本来就没太子妃,现在好了,连准太子妃也没了。尉迟盛忍着满腹对八卦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回了句:“备车出宫去了。”
太子殿下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无法接受,旋即猛地将伞打落,眼神凶狠,对着玄虎卫和暗卫发起火来:“一群废物!枉你们在孤身边多年,还不了解孤说的是气话吗?孤要赶他走,都不懂劝着啊,他要走,你们也都不会拦着啊!不知道他还病着吗?”“……。”众人闻言,真想当场泪奔。好,好得很,我们又错了对吧?萧寒烨将东宫上下的人都骂了个遍,随后顶着张“生人勿近”的表情,坐在廊下,同海东青大眼瞪着小眼,一身湿衣也懒得去换,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仪态有些狼狈,莫名有种遭人抛弃的可怜。暗卫挨了骂,满腹辛酸之余,又暗自幸灾乐祸,心说,这下好了吧?让你狗脾气!京城有一点消息总是得传播得最快,翌日,太子与沈小侯爷闹掰一事立刻满城皆知,但感情嘛,床头吵床尾和,这很正常。百姓对此并不意外,但关于他们吵架的版本很多,也不知道该信哪个。萧堇泓自以为得了可乘之机,故意在街上与沈庭珏偶遇,邀约他一起去酒楼用膳,想借机打好关系,但言语间并未提及他与太子闹矛盾一事,似乎只是单纯想找沈庭珏聊天,而非心怀不轨,乘机而入。沈庭珏根本没听萧堇泓在说什么,蹭完了饭,擦擦嘴潇洒走人,萧堇泓热脸贴冷pi股,倒也不气,只要能给太子心里添堵,就行。没了佳人在侧,萧寒烨连续失眠了好几晚,又拉不下脸去求人回来,只派着暗卫去盯梢,时刻汇报他的举动,一知晓他今天又与那些男人说过话,自已把自已气得够呛。四月中旬,是每年春猎的开始时间,但在前一天,萧寒烨却接到了武林盟写来的书信,说是六皇子与秦司岩在虎头镇遇难,双双生死不明。萧寒烨近来心气正不顺,早就想着亲自领兵去踏平焚火堂,当即以此为理由,请旨带兵前去。承桓帝愁得头大如斗,听见太子要去,也没反驳,只问:“朕不让你去,你就不去?”萧寒烨道:“不会。”请旨只是走个流程,彰显他懂规矩罢了,但违抗皇命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无所谓。承桓帝暴躁拍桌:“朕当时就说了,不许小六去,你看,真出事了吧?都怪……”萧寒烨淡淡打断:“父皇料事如神,儿臣佩服。”承桓帝觉得他是反过来怪自已乌鸦嘴,气得胡子直翘。萧寒烨倒了杯茶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吓得承桓帝愣是不敢动弹,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看他。萧寒烨道:“父皇下旨,让太子妃跟孤一起去。”留沈庭珏一个人在京,太子殿下总怕有人会撬他墙角,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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