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魔教就是魔教,果然邪恶。林阙仁极力洗白自已,表示全族上下的性命都在焚火堂手里,才无奈为虎作伥,老泪纵横,情到激动处还要当场以死明志,但见没有人制止,只好话锋一转,表示自已死了没关系,就是舍不得沈庭珏,言语间皆是对他的一片拳拳关爱,感天动地得很,恶心得太子殿下想直接辣哑他。皇甫宗浩输就输在了招揽笼络的皆是贪财惜命之辈,真正为他忠心卖命的人太少。他在剧毒折磨下面色惨白,越是想动用内力,越是疼得痛不欲生,自知大限将至,拼着最后一口气凝聚全部内力,硬生生逼退了萧寒烨一众人,随即猛地向后飞掠,纵身跃下了悬崖,拼死也要保留住最后一点尊严。————————焚火堂在苏州盘踞数年,留下许多问题需要处理,但那些都是武林盟该干的事,此战最后虽然赢了,不过也负伤了一大半,萧承凛到处找着太子殿下,找了半天,最终从叶舟遥那里得知,太子早就离开了,说是要带沈小侯爷回去洗白白。叶舟遥避不可免地往鸳鸯浴的方面想,见萧承凛要找过去,及时制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就别老缠着太子,不然他不揍你,小侯爷也会揍你。”萧承凛完全不当回事,但还是先跑去找吴德全打探清楚沈庭珏的底细,越听越觉离谱,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晃得吴德全头都要晕了。他能理解东宫的暗卫首领摇身一变成了相府公子,也能接受对方成了自已的表兄弟,却不能理解与接受他居然跟最敬仰的大皇兄好上了,还一朝上位成了自已的皇嫂,且满朝文武和百姓竟无一人反对。绝对是个小妖精!另一边,沈庭珏洗掉易容,换回了往日雪白的衣袍,转出屏风,就见萧寒烨一身黑衣佩长剑坐在桌边,光是看着就很凶:“过来。”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沈庭珏迅速总结经验,当即使出最惯用的伎俩,双手一捧眉心一蹙,犹如西子捧心,整个人顿时像朵寒风中的娇花,打不得也骂不得,更威胁不得。萧寒烨:“……。”太子殿下一向最厌恶矫揉造作之辈,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一顿暴揍招呼下去,让对方真正变成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可惜暴力手段用来对付眼前这个不太行,没地方下手。主要也是长得好看,演得逼真,看起来一点也不做作,完全没有让人想暴揍的冲动,反而还会心生出一股保护欲。沈庭珏扶住冯管家的手,身形微微晃动,像是要晕,惹得冯管家惊呼出声,视线看着太子殿下,那眼神似乎带着一点谴责,我家公子都要晕了,怎么还不快来抱好?萧寒烨迈步上前,神色冷酷,轻而易举地拎起娇弱金贵的相府公子,往床上一丢,冷着张脸,一派江湖魔头要吃人的架势。沈庭珏当即不满起来,这什么态度!于是也不装柔弱了,猛地从床上跳起,在即将被太子蹂躏的边缘,叉着腰怼在对方跟前,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先发制人:
“以前殿下一有事情,都是派我去首当其冲,一点也不在意我有没有遇到危险,现在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是不是打算将我养废,然后好一脚踹了,去寻新欢?”沈庭珏阅小话本无数,深知各种套路,脊背挺得笔直,仿佛站在了道德最高点,仗着萧寒烨不敢对自已动手,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气焰格外嚣张。萧寒烨一见他这副刁蛮姿态就头疼,对视半晌,还是率先败下阵来。无论何事,横竖闹起来都是自已不对,萧寒烨机智地选择顺毛哄,放低姿态:“以前是孤信任你,现在是孤在意你,不想让你再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沈庭珏抿着唇往后退了两步,单手扶墙,额头贴着手背,另一手还往腰间叉着,整个人都写着“今天没有一百万两是哄不好的”。下一刻,一粒剔透泛金的宝石便递到他眼前,被切割成六棱形状,犹如遗落在人间的繁星。萧寒烨道:“焚火堂到处都是翡翠宝石,但这金水菩提只有一颗,孤……”话未说完,只见沈庭珏用力抖了抖两边的衣袖,哗啦啦掉出一堆金水菩提。萧寒烨:“???”好家伙。是孤低估你了。沈庭珏得意洋洋地掸了掸衣袖,忽而抬手摸摸萧寒烨的大脑袋,然后充满爱地关怀:“殿下脑子好了?”“……孤本就没病。”其实萧寒烨本来还想装一装失忆吓唬他,然后等着沈庭珏展开一波热情追求,让自已重新对他旧情复燃。萧寒烨脑补得很美好,但也就想想而已,按照沈庭珏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路子,还是不要轻易作死好。被沈庭珏撸狗手法似的对待了一会,萧寒烨忍无可忍拽下头顶上的爪子,故作凶残地捏着他的脸:“都想起来了是吧?为什么要骗孤没有?”因为丢人。但沈庭珏不会实诚回答,哼唧一声:“没有骗。”别看我现在活蹦乱跳聪明伶俐,但颅内伤谁能说得准?不好说,实在不好说。沈庭珏依旧沉浸在“我脑子有病”的苦逼人设中无法自拔,颇觉这样才能恃病而骄,偶尔做点什么嚣张放荡的行径,都可以归结于是他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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