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燕行月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后怕,一想到方才司桓在他耳边说的那番话,他就觉得有些神奇又有些怪异, “我……我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燕行月不愿意说,褚邪也不愿逼着他,只能稍稍蹙了蹙眉头,领着燕行月回了泰华宫。司桓站在烛龙殿内,遥遥望着并肩而走的两个人,他脸上的笑容颇为欣慰: “这不就来了吗?心动之人……倾心之人……”————————肩膀好痛,这两天连着有两场婚礼,我都要去帮忙,大姨妈又来了……七夕才过了几天,启国皇太子与太子妃大婚,婚礼宴请万国同盟的成员国和联盟国,就连所有的被启国庇护的小国也受到了邀请,除了太子妃的母国。玉国是太子妃燕行月的母国,这玉国未受到邀请,不免让人心生疑窦,传言中玉国苛待虐待太子妃的传言在各国使臣使团中传得越发夸张。褚邪和褚绮云都知道这件事,却并未将传言压下来,流言虽然夸张的过了头,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确实没错。玉国没有没有受邀,但还是派出了送礼的使团,这一路上他们也听到了这样的传言,也受到来自其他国家的言语奚落和白眼,甚至还有人冷嘲热讽。被派出来的使团为首的还是玉王的嫡次子燕贤烆,是个性子温和敦厚的年轻王子,看着年纪很小的样子。可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和天真,反而看着老成稳重,就算是一路同行的其他国家是的陈世团那样出言讥讽,他也一副平平淡淡,毫不在意的样子。跟随燕贤烆一同前来的小厮听不下去,可也没有办法反驳,他只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公和委屈。前往启国庆贺太子与太子妃这件事情,本就不是燕贤烆想去的,若不是当今王上重病缠身,太子代替朝政,石王后亲自找了燕贤烆将这件麻烦事委托于他。燕贤烆的小厮觉得委屈,太子和石王后就是看他家主子性子温和,不会拒绝他人,这才把这个烫手的事情交给了燕贤烆去做。
因为没有受到启国的邀请,玉国这次派了使臣使团算是不请自来,这启国自然也是没有为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玉国使臣使团只能自己找地方住。一些客栈一听他们是玉国的,就摆手说客栈住满人了,不招待他们,最后还是一家偏僻陈旧客栈看在他们是太子妃母国人的份上才勉勉强强接受以三倍房价让他们住下来。“殿下,他们这样说,你不生气嘛?”小厮闷闷道,满心委屈, “这一路上收到排挤和冷眼不说,这到了启国,也是受人冷落,咱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大启太子妃的母国家人啊……”燕贤烆身为王子,在他国受了这样的冷落嘲讽,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原路折返,大发脾气了,可他偏不,住在捡漏西晒的客栈里,点着冒烟的劣质蜡烛,他倒还能静下心来读书,面对小厮这样的话也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阿宋,启国不邀请玉国也是应当的,当初本就是玉国对不起柳家,对不起燕行月。如今燕行月得了启国太子与女皇的宠爱,他们为燕行月抱不平,故意磋磨玉国,也是情理之中。”燕贤烆的声音沉缓如水,情绪十分沉稳平淡。阿宋紧皱着眉头,他只是个下人,只知道他的主子受了委屈,为此有些不平而已。阿宋犹豫了片刻,闷着声音道: “可是殿下,就算是如此,但他们启国太子妃怎么说也是玉国人,而我们是启国太子妃母国家人,他们这样苛待冷落玉国,也不怕其他国家的人面上说着好听的话,背地里笑话太子妃不念旧情不感恩母国吗?”闻言,正在沉迷手中古卷的燕贤烆停下了手里翻书的动作,他微微蹙着眉头,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声音虽沉缓,却带着一丝怒意,使得阿宋立刻闭上了嘴,什么都不敢说。“你要人燕行月如何感恩母国?”燕贤烆皱着眉头,他将手里的书放在了脏兮兮,还没擦去灰尘的桌子上, “我倒觉得燕行月如今是念着玉国念着柳家对玉国的忠诚……阿宋你想想,若换做是你,你的母亲娘家被人陷害而惨遭满门,本该是亲王世子的你却连着生母一同扔在乡下庄子里不闻不问,被恶仆刁奴欺凌践踏……”燕贤烆说着他顿了顿,仿佛真的在将自己带入当初燕行月的过去之中。“在庄子上吃不饱穿不暖,生母更是活活病死,后事都是草草敷衍过去……而你好不容易熬到成年,你心爱之人一口一个要娶你,确实设计要你代替公主嫁给一个传言凶残暴虐的皇子……”“阿宋……若是这样的你一朝得到了启国太子和女皇的宠爱,你说……一个小小玉国你若是想拿下,然后将那些欺辱过你的人,传过你谣言的人都以极刑杀之,你……会不会这样做?”燕贤烆问道。被燕贤烆这么一问,阿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跟着燕贤烆多年,自然是知道燕行月的遭遇的,那些曾经在玉国传过的关于燕行月是个毫无品德修养的纨绔的谣言,他也是和别人八卦过的。现在听燕贤烆这么一说,他想了想若是自己,肯定会吹耳边风,就算不灭了玉国,也要血洗整个玉国王族,为他的母亲和柳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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