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只雌虫死心眼到了偏执的地步,认定一件事就再无后悔的可能。他们两个人的情感世界可以说连正常都算不上,凑成一对却偏偏意外的合适。闫凯从未在别人身上有过这样的感受,不由自主的本能依赖,然后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将天生缺失的那部分人生慢慢填充,直至完整雅尔塔支起上半身,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力,望着雄虫线条流畅的侧脸盯了许久,眉眼之间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狂热,按住闫凯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与自己紧紧相扣。雄虫像是有所察觉,眉头微皱,反客为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直接一起塞进了被子里,最后压在自己肚子上又沉沉睡去。雅尔塔感受着手掌上的起伏,在黑暗中扯开一抹浅浅的笑,低头啄吻了下那被自己咬红的唇,扭动手腕挣脱,抓过旁边的浴袍披上,转身出去。别墅门口,一道暗影安安静静的立着。雅尔塔轻轻将大门带上,双手抱胸,慵懒的斜倚在门框,似笑非笑:“胆子这么大?”对方伸手压了压额前的帽子,笑道:“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没有,你来了我才知道。”“雅尔塔,这么虚伪可不像你。”雅尔塔无所谓的耸肩:“做虫要低调。”“行,就当你不知道,不过现在诺克斯成功上位,你迟早也会知道。”雅尔塔收起一脸玩笑:“所以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佩德拉克有问题,之前让我配合你也是为了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是。”雅尔塔走到前面雌虫面前,弹指将那碍事的帽子击落,一头天蓝色的长发飘然散落。“柯洛,这是第几次?你欠我这么多虫情打算怎么还?”雌虫情绪稳定:“雅尔塔,你不是这样小气的虫。”雅尔塔斜眼:“呲——谁说我不是?”柯洛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只得接下:“你想我做什么?”雅尔塔喜欢跟聪明的虫说话,不费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给这份名单上的虫找点麻烦,看他们之后还敢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手伸那么长”柯洛接过展开,大多都是熟悉的名字,眉头轻挑:“有点意思。”雅尔塔淡淡扫他一眼,略微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带上德拉一起去,当中有之前废他翅膀的罪魁祸首,倒数第三行第一个便是。”柯洛猛然抬头,之前的平静一扫而空:“我调查过,当时涉事的虫都死在了战乱。”
雅尔塔讥笑:“贵族惯用的手段,不过一群替罪羔羊。”柯洛眉宇间满是阴霾,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将纸折叠然后收进口袋:“等消息。”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雅尔塔放下手,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银河,面色阴沉。原本他并不打算让外族掺和进来,毕竟这是他们部落内部的纷争,可是他带闫凯回去,想让雄虫见到一个崭新的,相对和平的隆科达。可他掌权的时间太短,可以调用的资源也有限,只能冒着风险调用身边所有可能的资源,让一切尽快尘埃落定…… 去留二楼主卧原本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知何时露出一道缝,闫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消失在晨光里的蓝发雌虫,重新退回房间。雅尔塔动起来的时候他就跟着醒了,原本也没在意,只是见雌虫半天没回来才鬼使神差的走到窗边,不过闫凯没打算多问,全当什么都没看见。他相信雅尔塔,如果对方想说那么早晚都会告诉他,如果不想说问也是多余。掀开被子躺回床上,闫凯盯着天花板有点睡不着,雌虫不在身边这房间空旷的让他觉得恐惧……想到这,闫凯心口莫名发紧。过去他一直不敢跟人有太深的接触,小心保持着安全距离,雅尔塔是第一个过界的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刻意去考虑过未来,现在回过神才发现,如果有一天他们走到了头,那或许会是一辈子的煎熬闫凯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难言的恐慌在心底快速滋生,充斥整个胸膛,只是想想都觉得窒息……他从来不是表面上看着起来的那样洒脱!闫凯再也躺不住,掀开被子连鞋都来不及穿夺门而出,正好撞上回来得雌虫,被他一把拦腰抱住。雅尔塔疑惑道:“急急忙忙的做什么?”闫凯压住翻涌的恐惧,反手将人紧紧搂在怀中,他解释不出此刻的患得患失,自己想想都觉得矫情。雅尔塔不明所以却没有多问,只是回以拥抱。闫凯等到呼吸平稳,随便找了借口:“醒了发现你不在,心里有点慌”雅尔塔埋首在雄虫肩颈处,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解释道:“刚柯洛来过,他是现任的阿比塔尔家族的首领。”闫凯有些惊讶,之前听哈维克说得时候就对这个种族印象比较深,后来为了更好融入虫族,在翻阅近代史的时候也看过一点相关文献介绍,完全没想到书上描写得神秘的一个组织居然就在身边,而且还是部落红人。“我记得柯洛上将的家族在莫尔比斯历史悠久所以传说的阿比塔尔其实只是一个身份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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