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被洗劫一空,李忠进宫请求皇帝追查盗贼的消息一下子就在权臣间传开。隔日,一道圣旨更是将李府的人从睡梦中惊醒——罪臣李忠,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种种罪行,罄竹难书,罪不容恕!株连九族,以儆效尤!李忠跌坐在地。他完了!他们全家都完了!皇帝寝宫萧彧双手叠在胸前,眨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他偏过头。望着龙床上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幽怨。【我真是越来越不懂狗皇帝了,他到底是对我放不下戒心,还是太过放心?】【竟然让我留宿在他的寝宫……】【听德公公说,就连昏君平时最宠爱的六皇子都不曾有过这个殊荣!】【搞不懂。】萧彧收回视线。【昏君的心思可真难猜!】晋元帝唇角抽了抽。让你睡就睡,还挑三拣四。朕就是把你当个吉祥物,想睡个安心觉……但,太吵了!镇南王那个木头,和苏太傅家温婉贤淑的女儿,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小话唠,一天叨叨叨的,吵得朕脑壳疼!……不行,朕要睡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啧!质子没有人权,昏君睡床,我睡榻,我也太可怜了!】【说来皇帝的寝宫可真大,比东宫都大了不止一倍!】【就是个睡觉的地,有必要建得这么大么,起夜都不方便……】晋元帝:“…………”还让不让人睡了!“咻——”萧彧听到声音,翻了个身!【嚯!有小老鼠进来了!】晋元帝一听,立马就想起床,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算了。有臭小子在,不可能让人伤到他。他安心睡他的觉得了。明日还要上朝呢!“砰咚——”祁允珩瞪大眼睛。没想到今日昏君寝宫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还不怕他的迷烟!他一时没注意,竟被扑倒在地!他眼底燃起熊熊怒火,恶狠狠对趴在他身上的人说道,“起开!”果然,他现在这副身体营养不良,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萧彧无惧他眼里的怒火,按着他道,“虽然昏君不好,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现在还不能杀了他,”【要是能杀,我早就杀了,还轮得到你来?】【仔细看,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是谁来着?】祁允珩这才注意到。这人竟是那天那个多管闲事的瘫子世子!
果然,他一遇上这个人准没好事!太碍眼了,杀掉算了!祁允珩想到这里,划过袖口的匕首挥向萧彧!【嚯!感情这是来杀我的?】萧彧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有胆量!】这些天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修为,一般人想要杀他他可没那么容易。忽然他闻到一股味道。【好臭……这是什么味道?】萧彧看向祁允珩,低下头,在他脖子间嗅了嗅。蓦地问道,“你这是多少天没洗澡?”“该洗洗了!”祁允珩忽地怔住。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猛地推开萧彧,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然后背影慌乱,跳窗跑了!萧彧摸了摸脑袋。阿娘说过,男孩子要爱干净,洗香了长大才能娶到香香的娘子!他没说错啊。 各有心思皇宫一处偏僻别院“哗——”祁允珩一桶冷水淋在身上。紧接着又拎起一桶——“主子!”一位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匆匆跑过来,“你半夜……这是做什么呀!”祁允珩身形微顿,怔怔地看着手里拎着的冷水。阴恻恻地转过头来。蓦然问道,“福伯……我很臭么?”福伯神情一僵。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别看主子才十一岁,周身却时常布满阴郁与戾气。说实话。他有时候还挺怵主子的。然,他到底是看着主子从蹒跚学步到现在的铮铮少年。说句大逆不道的。他打从心底将主子当成至亲骨肉般对待。福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主子出身高贵。说他不幸,却出身王室,说他幸,却被人践踏在泥里,过得不如一个下人。他看着眼前倔强的小身影,满脸心疼,递上拭巾。回道,“主子才不臭,快擦干身子,免得一会儿着凉了。”闻言,祁允珩这才缓过神来。他真是糊涂了。他在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何须在意他的话。他本就不是那天上月,洗得再干净,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干不干净又有何区别。思及今晚刺杀晋元帝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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