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都安定下来。让你忘了,那双眼睛曾是那样不甘心。
你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每天清晨醒来发现梦中之人就在身侧的时候,你都会再次惊叹自己的幸福,如果这份幸福没有期限就好了。
你不是没后悔过那天的口不择言,用那样强硬的态度留住她的身体,却捏碎了她的心。
你也不是没考虑过放下自尊再来一次真诚的告白,可当年被辜负的情景让你踟蹰不前。
包养合同是两年,你像葛朗台一样数着日子,越靠近那一天,你的脾气就越暴躁。
你感激霍婷的演技,又恨她演得太好。
你想问她,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有没有一刻动过真心。
想问她,那些眼睛里闪着星星的时刻是真的开心吗?
想问她,当着前男友的面吻你,说我现在喜欢女生了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最想问她,如果我把坏脾气都改掉,我们能不能重头开始?
“今天过后你就自由了。”憋了半天的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启这个话题。
“嗯。”她点点头,微笑着把盘子往你面前一推,“我今天多加了一点胡椒粉,尝尝味道有没好一点。”
语气和神态都是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而你的心里阴云密布,即将电闪雷鸣。
“盼这天很久了吧?”你扯了扯嘴角,想用不屑地笑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当然。”她坦诚地点点头,“没有人会不喜欢自由。”
你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但是这两年……”
她话说一半,你的心被提了起来。
“多谢你的照顾了。如果当初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不能那么快走出人生低谷。”
她举起红酒杯,真挚地说道,“这一杯敬你,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心。”
你被这好人卡扇得头晕眼花,一下火都发不出来了。
你宁愿她向你发火与你对峙控诉你就是个罔顾他人意愿用金钱玷污感情的混蛋,也不想看她云淡风情高高在上的和解。
分开这五年,你明明比之前成熟了太多。你开始专研那些曾经让你昏昏欲睡的生意经,学着交际与应酬,创立了三个品牌,养活了数百名员工,他们叫你姜总,姜老板,而不是姜小姐。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在她面前,却总像一个不成熟地小孩。她总能游刃有余地操控你的情绪。
你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故意配合你,在你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她时,便潇洒地挥手远去。你的痛苦就是剥夺她自由的惩罚。
算了,没意思。你在心里苦笑道。
其实一个月前,你已经说服自己在今天表白。可没多久后,你就发现近半年她一直有偷偷在外面的雅思班学习。
说“偷偷”其实有些偏颇,虽然你尽可能地让她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活动,但你们毕竟不是连体婴,不可能时刻参与对方的人生。
她从来没过问过你的行程,你也赌气地不问她的,搞得和谁特别在乎似的。
当你发现无意中瞥见她的课表时,先是震惊,然后才是生气。
她要出国念设计,跑到你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这并不是为了躲你,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从来没把你纳入其中。
你开始佩服起她的演技,明明前几天提到旅行时还那么向往,罗列了那么多地方那么多想做的事,搞得和还有半辈子的时间来挨个体验似的。哪知道你沉浸在她构筑的美好幻景中时,她却早已在为离开做准备。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欣赏她毫无瑕疵的演技,越看越心凉,越想越悲哀。
但即便如此,你也舍不得提早结束这虚假的甜蜜。
直到最后摊牌前,你都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事情未必全然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一句当然吹灭了你最后的希望。
原来当人陷入一段无望的感情,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你举起酒杯,像当年一样,送了她一句:“也祝你得偿所愿。”
然后转身向房间走去。
关门前你最后看了她一眼,烛光晚餐,裸体围裙,在这种氛围下说分手,也算是暴殄天物了。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醒来时只觉得身下一凉,下腹处被抹上一层滑溜溜的膏状物,接着是刀片的触感和窸窣的刮擦声。
有人在剃你的阴毛。
你睁开眼,想看看那人要搞什么鬼,却发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你的眼被一片黑布蒙住了。
揭不开,因为你的手和腿也被绑住了。
你甚至不能辱骂眼前的混蛋,因为嘴里含了一个阳物形状的口塞。
你不满地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哼唧声,试图让对方与你对话。
那人没有出声,用刀片轻轻地拍了拍你的大腿,意思是让你老实一点。
可你岂是能让别人摆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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