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昱又轻言细语的叮嘱了不少,谢妤薇都一一作答,全然不敢有半丝松泛懒怠。
“你喜欢便好,若是玉竹苑住的不舒心,或是丫鬟仆人用的不顺心,尽管同爹爹说…”
“妤薇谢爹爹挂念,妤薇在府中一切都好。”
一个月前她还跟养母一起过着风餐露宿节衣缩食的日子,眨眼间她就住进了这雕栏玉砌的长公主府过着绫罗绸缎在身,丫鬟婆子成群伺候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她哪儿还敢嫌弃如今的日子不好,再者那时候也从未有‘父亲’如此这般无微不至的挂念这些在旁人看起来琐碎的小事。
自谢妤薇进门后,谢婉嫣就暗自打量着面前这个只在半月前匆匆见了一面的妹妹,半月前的谢妤薇身上穿着的不合身的锦缎,从马车上下来瞧见长公主府的奢华的那一瞬,愣是惊得半晌不知开口。
那种诚惶诚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止母亲看了心里厌弃,她也不甚喜欢这个妹妹。
只是没想到先前那粗鄙不堪面色蜡黄的乡下丫头,这才半月的光景那张脸略施脂粉下,肌肤竟要比她这个精心娇养着的肤质都好,唇红齿白的脸上似也能看出几分父亲的影子。
这也难怪父亲会对她有几分偏爱,她同弟弟在容貌上更似母亲长公主明艳张扬些,而二妹妹不论是容貌还是别的更像父亲素雅淡净。
只是谢婉嫣在见着谢妤薇身上穿着的金丝软罗云缎后,心里对谢妤薇的轻视之意淡了几分。
谢婉嫣拧着手中绢帕,状似吃味儿的娇嗔不满道:“母亲您瞧父亲,以前从未见父亲对女儿如此这般的体贴入微,事无巨细的一一过问过。”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对,细想之下却能品出话里的诛心之意。
谢婉嫣从小在长公主府里娇养着长大,自幼就是长公主驸马掌上的明珠心尖尖上的宝,也是被当作未来的准太子妃好生养着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礼仪之事更是有宫里赐来的教养老嬷嬷亲自教养。
如今谢驸马这番浅显的关切之言,又怎会特意用在谢婉嫣身上。
晋宁长公主只稍稍皱了皱眉,“你妹妹自小在山野里长大,如今刚回来你父亲多过问几句罢了。”
“妹妹虽是乡野长大,可现下妹妹也是谢家的二小姐,同为谢家小姐,父亲此番怎的不是厚此薄彼?”
谢妤薇听着嫡姐同母亲两人左一句山野,右一句乡野,脸上无甚难堪之色,只是怯生生的起身行了个礼,声音极轻的说道:“姐姐莫要这么说,只是妹妹蠢笨劳爹爹多费了心神,还望姐姐莫误会了爹爹。”
不等谢婉嫣开口,晋宁长公主就淡声打断了谢妤薇的话,“这几日的礼仪功课如何学的?既已回了公主府,就好好改改你这满身的民间习性。”
谢妤薇低着头,不敢去看晋宁长公主,“是,女儿记住了。”
晋宁长公主看着胆小如鼠的女儿,眼里的厌恶之色又重了几分,“罢了,看你这蠢笨的性子,普通的嬷嬷也教养不了你,等过两日本宫从宫中给你寻个教养嬷嬷来。”
谢婉嫣听母亲要从宫里寻教养嬷嬷,脸上笑意一凝,连忙出声道:“母亲,二妹妹才将将回来,乡野久了性子一时难改也是常事,只要嬷嬷们多费点心思教,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二妹妹定能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
晋宁长公主听了这话,心里却并不觉的宽慰,“你妹妹若是有你几分聪慧,母亲何至于此。”
“母亲,妹妹也是您跟父亲的孩子,自然也是聪慧伶俐的。”
谢婉嫣浅笑如嫣的看向谢妤薇,一脸认真的说道:“不信您好好瞧瞧妹妹,二妹妹容貌肖似父亲,这才情上自然如母亲一般明慧知礼。”
说着,谢婉嫣看了眼上座的父亲,嬉笑着问道:“父亲,您说是不是?”
谢舟昱轻笑着点了点头,温声道:“殿下,我觉得婉嫣说得不无道理。”
父女俩一唱一和的夸赞着谢妤薇,晋宁长公主微蹙着的眉头松了下来,“也罢,就让府里的几个嬷嬷多费心就是。”
晋宁长公主怎会不知自家女儿的小心思,她方才不过是顺嘴一提,她自然也不想这么快的让风言风语传到京城去,平白让那几个与她不睦的姊妹们看她笑话。
谢婉嫣见母亲晋宁长公主对这个妹妹不是真的上心,微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去,“母亲,妹妹已经很好了,现在才不过半月,妹妹举手投足间就已经有了世家贵女之风,再加上妹妹身上的这一身金丝软罗云缎衬着人更好看了些。”
谢家的女儿,底子自然不会差,若非谢妤薇容貌真上不得台面,父亲母亲又怎会用赏花宴将她推出去。
晋宁长公主这才注意到谢妤薇身上穿着的这一身,方才她一直没拿正眼瞧过这个女儿,自是不会关心她身上的穿戴,总归府里的下人奴才不会不长眼的苛待她。
看着谢妤薇身上的金丝软罗云缎,晋宁长公主心口微微抽了抽,这云缎是去年岁末外邦进贡的珍品缎料,每年就那么点云缎,整个大晋除了宫里的陛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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