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楼要提前预约,好的酒楼到了晚间基本都这样,所以秦越只带着云舒去了一家寻常吃酒的酒楼。他们之间要说话,也没必要专门请个女人来吹拉弹唱助兴。上了楼,来到包间坐下。秦越先点了一壶烈酒,再考虑到云舒的酒量,又点了一杯度数低的花酒。上了酒菜,秦越先吃了一口菜,端酒就喝了一小杯,放下小杯子,这才对云舒说道:“前阵子你从京都离开,回来之后竟然也不到我府上来找我。我又忙着手上的事情,也就没打听你的消息,你倒是沉得住气,今儿要不是碰巧遇见,只怕咱们几年都不得再见了。”云舒抓到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问他:“怎么了?你要走吗?”秦越喝了些酒,却不上头,只是浅色的唇瓣沾了水色,越发潋滟了。任谁看见,只怕都要感叹他一句,好个俊美的少年。“朝堂内近年只怕要有动荡,你知道咱们东北那块地方,早年就是三个大藩镇。虽是贵族,却早到了头儿了,皇上早近年就想要散了他们的势力,结果近年因为边疆闹战事,不得兵力。虽然这次是胜仗,然而确实用的那边势力的将领,越发让他们得意了。皇上平时糊涂,最近怕是身子不大好了,想着怎么也要做一番事业出来,竟然也对削藩的事情重视了起来。于是派了几个人去各地练兵,他是我的亲伯伯,我父亲同皇上是嫡亲兄弟,我小时候又在太后跟前养过一阵子,皇上信我,便派我去带兵几年。”“这么说来你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都了?”云舒有些惋惜地说道。秦越也说道:“正是这样,好容易你回来了,我却要走了。真没意思。”云舒笑着故意说道:“说明咱们没有缘分罢了。”秦越也笑了,拿手指了指他,然后放下那手在桌上,身子稍微朝云舒这边凑了些过来:“你瞧着吧,将来咱们的缘分还长着呢。”云舒不开玩笑了,只问他:“你什么时候走?”“过两日就走,我也不大爱交际,奈何要走了,什么人都要来饯别,只怕咱们这一顿就是给我饯别了。”云舒笑道:“哦,那这顿合该我请你。早说要请你喝酒,这次总该算我的。”这一桌的酒菜云舒还请得起,因此秦越也没有推辞:“这也好,我就不同你争了。”云舒好容易方才散了酒味,如今喝上两口,又有些微醺着了。他清了清嗓子,将酒放到一边,为避免自己醉了,想着少喝些。“方才你瞧见我在宁王府,像是有些生气?”秦越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二皇子跟太子不对付,你不要随意站边。”云舒自然知道这个,不过也很感激秦越提醒自己:“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况且我也不算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有人愿意花心思拉拢我呢?”秦越摇头道:“既然不想拉拢你,只怕这一场宴会你也来不了了,可见已经有人看到了你的能力。还有一点,想你是不知道的。宁王府是经常彻夜不灭灯的,宁王是个极会拉帮结派的人。上头皇上爱美色,又修建宫殿,宠信方士,没有什么玩乐上的事情是不知道的,宁王也将这学了个十成十。偏他家族势大,加上确实聪颖,皇上十分喜爱他。只是这份聪颖没有用到正途上去。朝内奢靡之风盛行,同他一派者大都行此道,会玩得很,谈起治国就不大成了。”云舒说道:“这么说,你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了?”秦越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往后仰了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这一层的人,已经不需要站派别来巩固地位。无论如何,那都是我两个堂兄弟,谁上了位,我不都还是皇帝的堂弟么?只是想要劝你,要么不站边,要么不要跟宁王混到一起,没有你的好处。”云舒点了点头,想着接下来朝堂的局势,莫名地想要叹气。接着,只听秦越继续说道:“慎之,我说过,你这样的人一进官场,是很容易受到污染的。你是我认准的友人,我不希望你最后变得跟那些人一样烂俗。”云舒浅浅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秦越听他说这个,脸色柔和了不少,也没有方才那么慎重了。云舒又对他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你这次一去只怕送别的人也多,免得叫人说道,我就不送你了,在这里敬你一杯酒吧。”秦越见他端酒,也给自己斟酒一杯,朝着他举起了酒杯。二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仰头将一小杯酒喝了干净。聊了那些沉重的,云舒又挑了别的轻松的话题问他:“按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家里不给你找个姑娘?”秦越笑道:“看上我的挺多,我瞧上的却没有。那些个庸脂俗粉,还入不了我的眼。我父母早两年还催我,之后我闹了一场,消停多了。如今只要我没有那龙阳之好,他们便觉得是烧高香了。”云舒又替他斟酒说道:“哪有你这样说人家姑娘的,要我说,都是你太野,配不上人家的。”秦越见云舒这样说话,也不气恼,只是反调侃回来:“再没有人比我们顾二爷更怜香惜玉的了。”云舒被气笑,尝了几口菜才缓过来。之后二人又天南海北的聊,同初次见面差不多,总之就是有一见如故之感,明明满打满算才见了三次面,竟然这般投缘。云舒有时候会想,他究竟为什么能跟秦越聊得这么好。后来才察觉出来,或许是因为秦越知道他聪明,然而他的位置又站得不高,二人没有利益间的牵扯,又是难得年纪相仿的青年人。就因着这个,秦越才总对他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亲密来。自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二人的气场和,互相都有眼缘。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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