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拿了点心盒子过来打开,一边给云舒沏茶,一边甜甜笑着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二爷你急什么?俗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歪’,又是‘不做亏心的事儿,不怕鬼来敲门’。你这么有道理,还怕说不过她?怎么人家一两句话你就恼了?”她们因知道云舒绝对不会真的跟她们生气,因此调侃起云舒来胆子大得狠。主要平时也没见云舒对哪个姑娘多关注过,偏偏有了一个柳月棠,云舒对她不知怎么的十分上心。家里上下也不是谁都知道云舒对柳月棠特别关心,只是太太、四姑娘屋里的人多少都了解一些。毕竟女人家的事情得找女人家打听,云舒曾经就让月圆两个丫头去林氏和顾淼那里打听过柳月棠的近况。虽然在云舒看来,这可能不过是他对曾经学生的关心,也可能、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但绝对不是摆在明面上的暧昧。偏偏家里的女性很少瞧见他的反常,一个二个的都觉得抓到了他的把柄,时不时为这个调侃云舒那么两句。见到云舒或是脸红,或是急了,她们就仿佛人生找到了乐趣,越发肆意玩笑了。不过这也只在只有他们那么几个人的情况下,私下小小调侃,到了柳月棠跟外人面前,大家为了保全姑娘的名声,还是十分正经的。云舒见是说不过她们了,因此由得她们得逞的笑去,自己坐在椅子上直扇风,将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摇的“呼呼”作响。月儿见闹的差不多了,将茶盏推到云舒的面前,语气柔和地说道:“二爷,请用茶。”面对丫鬟两个的温声细语,云舒到底还是受用的。因此端起茶用了一口,然后就着茶吃了两口桃花酥,心情总算才好了一些。这桃花酥做的其实口味一般,云舒家里的杨嬷嬷教出来的小徒弟跟柳月棠做得差不多。然而云舒觉得,这到底是自己还算有些得意的弟子做出来的桃花酥,因此吃在口里的时候,要多两分口感上的滤镜。他吃了两口,刚想要夸好吃。又怕两个丫鬟又笑话自己,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将那酥饼往嘴里多炫了两口才算完。两个丫鬟见云舒这么个囫囵的吃法, 又是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朝对方捂嘴笑着。云舒见她们这个样子,心里知道二人必定又是在想自己什么。于是吃了口茶润了嗓子,对她们两个说道:“二位姑娘要这么在我面前有话不说只管笑, 那还是请自便忙自己的事儿去吧。就这么在我面待着, 我可连吃个糕点都不自在。你们有话,只管自己悄摸儿地背着我聊去, 我呢, 也不稀罕知道。”月儿见云舒这么说, 知道她们的玩笑有些过分了, 于是带着哄似的语气对云舒说道:“二爷别气, 二爷不是想知道柳姑娘这会儿为什么来么, 我同二爷讲。”云舒说道:“倒是不用,她们姐妹们约着玩儿, 我还管这么多?只不过好奇问一句。若是继续聊这些, 倒又叫你们抓着玩笑。”月儿看他一眼,心想这二爷真是调侃不得,偏偏这会儿子跟黄花大闺女似的,被人调侃两句也要急成这样。不过心中想是心中想, 她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要说这柳家姑娘也是挺可怜的,父母这么早没了,如今身无分文寄人篱下的,身边只跟着两个丫鬟伺候, 还要靠着她表哥养着那么几个人。好在李家的娘子人好,也没有多抱怨什么就是了。只是她今年也十九了, 眼看就要做个大姑娘。最近她嫂子就在为她相看个姑爷呢。”“也是时候了。”云舒点着头喃喃道, “转眼间, 她都是个大姑娘了。”听说柳月棠要说亲了,云舒的心里莫名有点儿堵。不过也就是那么些微的难受,并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即便他真对人家姑娘有好感,然而时光难复返,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就不耽误十几岁姑娘的青春了。“她自己在亲戚家住的其实也不大舒坦,尤其听说她的那个姨妈,就是王家的那一位奶奶,她不是经常回娘家的么。因她是庶出,就常常出言贬低,弄得她十分不自在。我们姑娘、太太一是心疼她在外祖家过得不舒心,二是觉得人家姑娘这两年就要出嫁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嫁去哪个人家,以后说不定不能这样经常往来了。再说眼看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热,过段时间都要在家避暑,也不好经常出来,最近太太就做主,说让她来住一段时间。”“是该替她cao办婚事了的,只是也不该太着急。”云舒其实有些担心柳月棠。然而她始终是投奔的李家,也不是他这个曾经的老师家。这个时候女孩子的婚事,倘或有父母,自然是父母cao持。即便父母不在,也是由亲戚或是相熟的长辈帮着说和,云舒虽说做过她的老师,然而真论起关系来说,蔡博文还要比他更和柳月棠亲近一些。毕竟云舒教她的时间不长,当初也是替蔡海代课一段时间罢了。圆儿见云舒回答的如此薄情,心里有些不大满意云舒的反应。“她这样也是苦难的。一路带来的财报全叫别人给抢了不说,差点儿连自己都要被人卖了。这会儿在京都的名声也不大好听,毕竟一个姑娘家家,被男人拐了去,即便一天还没过去,名声也肯定已经坏了。偏她硬气,就算姑娘的名声不要了,也要严惩那些个拐子。本来事情可以压下来,她也不肯。现在那几个坏人是得到了惩罚送了命了,可她自己呢?连她身边的丫鬟也被人说的不清白了。这段时间外头还有人说呢,说这李家的姑娘是不是都被下了降头,怎么本家出来的姑娘都是这么个命?还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