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贪的官员就层层压迫下来,百姓不说苦不堪言吧,然而生活总是艰难的。尤其周国已经经历几百年了,土地被兼并的严重,没有地的百姓那都是被压迫的。而一路上听了认识的人说,北方还好说,只是被骚扰,却有重兵把守。南方却多次遭受欺压,这里乱了平定之后那里又乱,朝廷也少有救济,更多地方闹了粮灾。刚开始靠着些度日,实在不行了就去躲灾,投奔亲戚去。走不了的就吃榆树皮,吃完了树皮就去吃观音土,到后来易子而食的场面也不是没有。遭殃的地方越来越北,如今听说云舒他们之前住的凤城都已经被破了,遭受两番洗礼,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当时是云舒跟顾腾霄一起听一个逃灾来的青年男子说的,他家逃难的原有六口人,路上先病死的是父亲,后来饿死的是母亲,再是妻子被人掳走(这已经不可考证,自然也可能是他自己卖掉了),然后女儿饿的去刨土吃,然后也活生生被肚子里的土憋死了。最后剩下来总算逃到北方避难的,只有他跟一个十来岁的儿子。问他究竟活了多少人,说是不知道,大概有百来人。可是,逃难的时候,少说也有上万人。说到最后,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泣不成声。因为这两年来的沧桑,区区一个青年,竟然半白了头发。可见其一生的辛苦。顾腾霄才总算明白了小叔叔嘴里常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是一个读了多年圣贤书的人,然而读再多的书,更再高雅的人谈天论地,都不如这一路上,将视线往底层看要来的明智。书里说的道理都是真道理,可光是看书是不行的,他那会儿是蒙着一层纱。直到真正看见了书里的形容,真的听见了亲历过苦难的人陈述,他才感觉眼前清晰了。一路劳顿, 一会儿陆路一会儿走船舶,艰辛程度自不必说。到了西北凉城,总算是见到了亲人,云舒一家子跟弟弟见面, 契阔许久, 自然洒泪一场,这且不必去说。≈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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