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困了。”梁亭故看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车窗上耷拉,不轻不重,却磕得他青筋一突。小姑娘的呓语渐小,她静静靠着窗,像是睡着了一般。梁亭故将她揽过来时,也没有一丝要醒的痕迹。他动作温柔地护着她的脑袋,柔顺的长发?落在?他的衬衫处,浓密的眼睫敛下了一小片阴影,安安静静的,像是真的睡着了。……到梁家时,石光无声拉开?后?座的门,梁亭故小心?穿过女?生的腿,随后?护着她的头,将人轻松抱出了车。从车里出来的那?一刻,夏薏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鼻尖是有些熟悉的乌木沉香,她茫然?地呆了两秒,才后?知后?觉自己正被梁亭故抱着。“学长。”她小声喊道,抓着男人衣服的手力度微松,梁亭故嗯了一声,暖黄的灯光落下,将他的眉眼都衬得柔和。“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梁亭故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似乎有些不自然?,浓密的眼睫扑闪着,白皙干净的皮肤上透着些绯色。他没有说话,顺着她将人放了下来。可小腿像是失了知觉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夏薏只觉得她腿一软,下意识地就要往前摔去——梁亭故及时勾着她的腰将人稳住,他眼底勾着很淡的笑意,明?知故问:“怎么了?”夏薏欲哭无泪,她双手抓着男人的衣服,只觉得他的视线灼灼好丢脸“腿麻了”她声音有些轻,梁亭故一手还揽着她的腰,小姑娘就差把头埋在?他怀里了,他嗓音低低含着明?显的笑意:“那?要我抱你过去吗?”“”夏薏深呼了一口?气,不就是腿麻吗她在?原地站一会就是了还不等她开?口?,整个人突然?失重,天旋地转间,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男人的衣服,茫然?间,梁亭故已经稳稳当当地抱着她继续往上走去。路过小草莓的房间时,梁亭故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夏薏急急拉了下他的衣服:“学长,我和小草莓睡一个房间吧。”小草莓房间里的东西愈多,为了方便她和猫玩,梁亭故还放了一张卧榻进去,没人在?时,那?塌会被草莓一猫占领。梁亭故的脚步未停,他似是垂眼落在?女?生巴巴的眸子里,语调微微含笑:“我还不至于让你和猫挤一张床。”夏薏似乎是真想,和猫猫一起睡多好呀,毛茸茸的,乖乖软软的,想和它贴贴。梁亭故将她抱进了房间里,微暖的光线下,女?生静静坐在?床边,困意扑天盖地袭来,她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上去蔫蔫儿的。“晚上,可不要偷偷跑过去挤小草莓。”梁亭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因为困意,她恼怒的模样也是软绵绵的,“我才不会。”她为自己辩解。梁亭故无声牵了下唇,夏薏其实不爱在?睡前喝水,但他在?,她只能慢吞吞的,小口?小口?,似乎在?等着他离开?。但梁亭故却没如她所期盼的,他从柜边拿出新的香薰,绿色的包装打?开?,隐隐约约透着舒缓的香氛。他点燃,随后?娴熟地拿来香薰灯,亮起一小簇温馨的光。做完这些后?,他没有直接离开?。“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茉茉存在?这里的。”“哦”“这里有新睡衣,蓝姨都有洗过,你挑一套喜欢的。”“好。”夏薏就这么静静听着他说,梁亭故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从认识他起,他就是这般温柔耐心?的模样。她莫名想起那?天,他说,你不用特?地做什么。梁亭故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能力,夏薏鲜少会信赖一个人,但她总觉得,梁亭故不一样。就如同今天,她在?包厢里见?到他时,被悬在?喉间的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落下了。梁亭故微微倾身,将房间的灯关掉两盏,只剩微暗的筒灯,还有床头柜旁,香薰正蕴着舒缓檀香。有关那?个问题,不由再次盘旋在?心?底。等回过神时,她已经出声喊了他一下。“嗯?”男人漆黑的眉眼深邃,如一汪沉而幽静的海,夏薏顿了顿,她红唇翕动,随着心?底那?莫名的探欲,轻声问道:“学长,您谈过几个女?朋友呀?”梁亭故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小姑娘坐在?床边,一双乌黑的眼不会掩饰好奇,正静静看着他。手里的水杯被捏得很紧,指腹泛白,只是这一切,她自己全然?不知,却被梁亭故看得真切。空气中氤氲着香薰的温浓,静默的几秒里,夏薏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不知是因为香薰,还是因为他含笑的视线。
他似乎有些愉悦。不等夏薏细想,梁亭故从她手中拿出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下一秒,她视线一暗,只觉得耳边似乎掠过一阵风。“没有。”脑袋上的那?只手很轻,很柔,很短暂的触碰,却让她一滞,四?肢百骸里似乎涌动着怯怯,奇怪的酥麻。“嗯?”她懵懵地抬起眼,梁亭故眼底的笑意渐深,像是要在?这寂静的黑夜将她吞灭:“没谈过别人。”“你是唯一一个。”第二天, 蓝姨原本是?不太乐意放她离开的。但小姑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她?只好叹着气答应,走?之前又给人塞了一杯刚做好的橙汁, 还?有香甜的小蛋糕。蓝姨爱烹饪,做的东西也很合她胃口。夏薏嗅着香甜的味道, 不由咽了咽喉咙。石光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巴巴的模样, 温声开口:“你要是?想吃就?吃吧。”夏薏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她?摇了摇头, “真的麻烦你了。”他还?特地过来送她?回去,这让夏薏心底沉甸甸的,不知该怎么谢他。石光抬了下眼,冷俊的面?孔上展现一处梨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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