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逗你了。”羊目嬉笑一声:“知道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吗?”
“哪个女的?”
“嚯,刚才盯着人家魂都没了,现在倒说不知道?”
羊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道:“方江域当朝皇帝唯一的子嗣,盛寰公主秦月。”
“公主?”
“对,公主,传言皇帝有意将皇位传与她,可是你知道吗,这位皇太女是个十足十的怪胎,明明是个女人,身高却高达七尺,怕是整个方江都没有比她更加高大的男儿。”
周细微心里一惊:“你就这样将皇室秘辛告诉我了?不怕外泄?”
羊目嘿嘿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现在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话音刚落,凉风阵阵,一位气势雄厚的中年人手握蒺藜枪追来,他的衣袍上纹了一只菱形火云长矛,沉声道:“大小姐,莫要再逃,工师大人等候多时,两年之期已到,继任典礼就差您了!”这男人言辞恳切,像是个家仆般的人物。
羊目才不管是什么人,自然挽起身边周细微的手臂,施展轻功,还不忘回头笑嘻嘻地对中年人说:“布叔,你们可别耍赖,距离两年还有整整三个月呐,告诉我是谁暴露了我的行踪。”
温香软玉在旁,周细微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颤动,热流一下子涌到了耳朵尖,第一次有除周小花外的女孩子和他那么亲近,不待他反应过来羊目已然瞬移,凉风一吹,旖旎心思都破灭了。
布叔在后面追,丢来一只流星锤,呼啦一下子就要砸到两人身上:“大小姐,工师大人之命不可违背,休怪我不客气。”
羊目一个闪身,准确躲避那带着尖勾的器物,还不忘调笑:“泥巴,呆愣什么。”
追逐破空声在后,各种暗器咻咻冲来,周细微看得是心惊肉跳,他这一路可以说是整个攀在羊目身上才不至于掉下去。
羊目此人居然一派轻松:“哈哈,雕虫小技,布叔还是疼我的,这些小玩意都近不了我的身。”
不多时,光景变幻,羊目抱着周细微的右胳膊一头栽到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里,大叫一声:“驾!”
窗外四匹白马立刻驱动,助跑一段后竟然飞上了天!
眼看着马车越飞越高,地上的人都变成了小黑点,偌大的郢都城一览全貌,周细微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被羊目挽着的手臂:“嗯……小羊姐,这个,男女授受不亲。”
羊目终于注意到周细微的不对劲,放了手,揶揄道:“有什么啊,嘿嘿,这么敏感。”
周细微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意有所指地看着窗外掠过的白云:“这马,能飞?”
“当然,唉,还是被你发现了,它们是从小陪伴我一起长大的灵马呢。”羊目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羊目,方江域六大郡之铄霖郡炼器世家羊家的继任家主。”言罢羊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期待周细微的赞叹。
周细微敷衍道:“嗯嗯,真厉害。”羊目不满地撇撇嘴:“本来想瞒着你们的,但你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要去七星宗的人,总不能让布叔他们知道了我的去处,要是一堆人呼啦啦去七星宗找我,可就糗大了。”
见周细微扒在窗棂上,出神地探头望向窗外高空,羊目自顾自讲了起来:“工师大人,就是我娘,唉,非得要我早点继承家主的位置……你看啥呢?”
周细微人生第一次离开地面,以前大人总是说脚踏实地才是正道,现在看来飞上天空怎么不是正道?我偏偏要做那翱翔天际的大鹏金翅鸟!
飞越山峦、飞越大海!
回过神来,羊目从满壁的武器中挑出一柄玄铁黑剑递给周细微:“诺,换一把吧,你腰上那个太显眼了。”
“游蛟虚陵,上古神剑,真是让人不注意都不行啊。”羊目晃着脑袋道。
周细微听到这话讶异地抬起手,将腰间的铁剑托起,怎么看怎么平常,脑中关于这把剑的往事缓缓浮现:
炎炎夏日,青葱小径,周小花穿着碎花襦裙,提着裙摆,掂着脚尖,一溜烟从草地里跑来:“哥!哥!”
周泥巴从菜地里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的手边是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一柄小木剑和他刚摘好的菜,今天用来炒了吃的。
他道:“慢慢说、慢慢说。”
周小花开始有爱美的意识了,头上扎了两个双髻,还颇为可爱地插了一朵大红花上去:“我问你,你是不是改名了!大头都告诉我了,小雪也承认了,说,说,你现在叫周细微!”
“哪有!”周泥巴心里一跳,一股羞赧复杂的心绪,倒不是这个名字不好,但他也不愿意将这这事说与家人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一样,他生来就叫周泥巴,从来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为了拜师,他怎么能不接受一个新的呢?
“两个不讲义气的,我才没有改名,什么细微细微的,小里小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有这样的名字!”
“那就好,我想也是,改名也不该是往难听了改的,你之前不是说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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