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卖声、杂耍声、吆喝声、叫好声,还有孩童们的欢笑声、长辈们的斥责声,交织成一片。
花灯装点着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年轻男女们打着游园的名义,一边猜灯谜赏灯会,一边互送秋波。
胆小的偷摸牵个手,大胆一点的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爱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没有人会指责他们有违世俗,反而会为他们助威助兴,慷慨地送上祝福。
江南民风开放至此,饶是走南闯北的闵无依看了,都不免暗自咋舌,更别提沉睡了九年、已然有点“落伍”的林阙,好几次被男女们当街的亲昵动作惹得满面飞红。
闵无依起初那点没来由的担忧,在见了林阙的可爱反应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如果没有旁边那个多余的萧怜伊,以及萧怜伊身边的胡百霞,今晚的灯会也许会更美好一些。
“闵大哥你瞧!那边有人放孔明灯!”萧怜伊兴奋地咋咋唬唬,全然不顾什么郡主风度。
她晃了晃闵无依的袖子,嚷道:“闵大哥,我们也去湖边放孔明灯吧?好不好?”
闵无依没立即答话,而是偏头征询林阙的意思:“无双兄,有没有兴趣放孔明灯?”
林阙仰头望了望天边一盏盏徐徐上升的红灯笼,正欲回答,被一旁的胡百霞抢了先:
“林小友啊,咱们丹城有一家特别出名的糖水铺子,我看你平日喜食甜食,这家糖水铺子一定要去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大喇喇扣住了林阙的手腕。胡百霞是长辈,又是女中豪杰,被盛情邀请的林阙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但他自打出山没离开过闵无依半步,不由地看向后者。
谁知,闵无依正被箫怜伊挽住臂弯,连拖带拽地往湖边走。
“郡主……郡主得罪了。”闵无依撇下箫怜伊,跟上林阙的步伐。
胡百霞见状,佯装不虞:“闵少侠,我胡百霞的女儿邀你放灯,莫非你觉得受了委屈?”
闵无依微怔:“城主误会,我岂敢有这个意思。”
胡百霞又道:“那莫非是闵少侠觉得,林公子在我丹城、由我这个城主亲自护卫,会遭遇什么不测?”
闵无依:“……”
这是摆明了要为女儿制造与心上人独处的机会,就连林阙都看出来了。
他的表情藏在面纱下,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无依,郡主盛情难却,你就陪陪郡主吧,刚好我对城主大人说的糖水铺子更感兴趣。城主大人,有劳您带路了。”
话已至此,闵无依只好与林阙短暂分路。
林阙与闵无依背道而行,在人流中穿行了几百米,果真见到一个生意很好的糖水铺子。
老板认识胡百霞,用袖子擦了擦桌椅,请二人入座。胡百霞也不嫌弃,笑眯眯地坐了。
林阙跟着入座,由衷赞叹:“城主大人与民同乐,难怪丹城百姓能在这乱世中安居乐业。”
糖水端上桌,林阙舀了一勺送到嘴里,频频颔首。适才那点儿莫名其妙的酸涩心情,很快被甜丝丝的糖水冲淡了。
谈笑间,一个随侍俯身在胡百霞耳边低语:“主子,王爷遣人送来口信,说是邀您月下泛舟,此刻正在望月渡口等您。”
“真的?”胡百霞的惊喜溢于言表,连对男女之事最是迟钝的林阙,都猜出随侍刚才耳语的内容了。
胡百霞看向林阙,内心犹豫:就这么撇下客人跑去情郎相会,未免太没礼貌,但她盼了十几年才盼来箫方楚主动发出一次邀约,又怎么可能白白放弃赴约的机会?
林阙放下汤匙,善解人意地笑道:“胡城主若有急事,就请自便吧,这丹城夜市有趣得紧,我独自逛逛,瞧个新鲜。”
胡百霞忙道:“林公子不通拳脚功夫,独自一人行走怎么可以,我适才亲口允诺了闵少侠,定是要全须全尾地把你送还给闵少侠的。”
她顿了顿,又道:“林公子,你看这样可否,我留自己的随侍陪你,别看他年轻,身手却极其强悍。”
林阙看向侍卫,后者朝他拱手行李。林阙忙起身回礼:“那就有劳这位少侠,陪一陪我这个无趣的人了。”
望月渡口与糖水铺子相距约五里地,胡百霞若使出轻身功法,不过是几个起落的事情。但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急切,又不忍心让心上人等得太久,于是强忍着心切、压着步子朝望月渡口而去。
林阙身旁少了个胡百霞,多了个站得笔挺的侍卫,他也不好意思吃独食了,起身离开了糖水铺子。
街上的行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成群,只有林阙身后坠个不苟言笑的侍卫,一个人寂寥地走在街上。
林阙有意驻足等一等侍卫,本想与他闲聊几句缓解尴尬,谁知林阙走侍卫走、林阙停侍卫停,后者始终与前者保持半丈距离——恪尽职守地扮演一个“影子”。
好吧,林阙放弃找他解闷的念头,鼻尖嗅到一股煎炸烤串的香气,索性寻着香味拐进一条人满为患的小吃街。
小吃街并不宽敞,摊档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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