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放肆些,反倒容易叫人心生忌惮。她也能顺心些。四阿哥刚回府,就听苏荃禀报了,眉头一皱,想起武氏那娇弱温顺的模样,不像是恃宠而骄的。他本应生气的,但还是觉得武氏不该是这样的人,略忖片刻,抬脚就去了后院。苏荃瞅了眼四阿哥的表情,心里不由打起了鼓,这是何意?来不及多想,快步跟四阿哥去了。见四阿哥一路去了武格格的院子,苏荃就觉得不对劲,按主子爷的脾气,若当真生气,此时便不该再去见武格格了。莫非……主子爷没生气?苏荃隐约觉得这事儿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果真如此,那这武格格可就有些本事了。啧啧。四阿哥踏入武静蕊的房间,只见那面容姣好的女子迎面快步走来,屈膝一礼,神情温顺又欣喜,当下舒展了眉头,下意识握住她的柔荑。武静蕊心头一喜,满脸欢喜地迎了他进去,给他倒了杯茶。四阿哥接过,低头默默喝茶,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僵硬。武静蕊见他没吩咐自己坐下,就乖乖站着,过得片刻,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但语气满是委屈,倒像是诉苦。“爷,您不知道,今儿膳房的人欺负奴才……”她一开口,四阿哥险些呛着自己。只等她先交代,先承认错误了,没料到她竟是告状来了。她还有理了?膳房的人看人下菜碟是错了,他想教训自会教训。不过觉着她初进府,若膳房因她受了责罚,于她往后的处境不利。但凡她认错态度诚恳,以后做事掂量着些,他便不再计较。眼下瞧着,他是高看了她的脑子。这果真是个蠢的。四阿哥沉着脸,听她继续抱怨。武静蕊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满脸不快,“奴才原该忍着,不该搅得四阿哥烦心,但奴才左思右想,奴才年纪还小,不能委屈了自己。奴才若是吃的不好了,四阿哥瞧着不高兴,奴才也不能给四阿哥生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奴才没别的想法,就想有个好身体,奴才不知该如何,只好求四阿哥做主了。”更重要的是,她每天消耗的多,吃的差,那怎么成?身体最重要了。拼着得罪那些记仇的奴才,也不能让自己委屈了的。反正她现在有四阿哥靠着。四阿哥不答应,她就软磨硬泡,撒娇卖乖,就不信他不就犯。听了她不着边际的狡辩,四阿哥阴沉的脸慢慢变得精彩。合着她闹这一出还是为了他?亏她说得出口,他堂堂四阿哥还能叫人饿着自己的小妾?
膳房再如何,也不敢天天地刁难她。但他莫名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子嗣先不说,慢慢来。这女人也忒娇气,每每叫她伺候,她都哭闹不休,令他憋屈又烦躁。终究是身体太弱。长此以往,的确不好,该好好补补的。四阿哥越想越多,越想越偏,觉得自己魔障了。他原不是如此贪恋美色之人,这武氏屡屡叫他失了分寸。只怪这武氏太过大胆,太过缠人,难免叫他……四阿哥脸色很是不好。武静蕊瞅了他一眼,弯腰抱住他的胳膊,撒着娇,“爷,奴才是冲动了些,但奴才的出发点是好的,您不想奴才有个好的身体吗?”四阿哥登时火冒三丈。好个武氏,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勾引他,不给她点教训,她倒要愈发得寸进尺了。 殁四阿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是爷太纵着你了吗?”当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她除了吃,还能知道什么?还能把吃之一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堂堂皇子府委屈她了?武静蕊摇着他的手,“那爷到底要不要为奴才做主?爷不心疼奴才,还有谁会心疼?奴才就是不想被人欺负,就是想要爷护着。”这撒娇缠磨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是仗着他宠着她不成?四阿哥的脸依旧沉着,却渐渐消了气,最后只落下一句,“下不为例。”武静蕊乐开了花,“多谢爷。”四阿哥头疼,他还是第一次遇着如此难缠的小妾,训斥她不是,纵着也不是。纵使她的话不够矜持,行事不懂收敛,叫人无法招架,四阿哥仍旧听的软了心肠,十分受用。四阿哥将手放在她的小腹,道:“放心,爷断不会叫人委屈了你,往后不许再如此任性。”目光落在她粉嫩娇俏的脸颊上,嗓音微冷,“好好给爷养身子,养不好,爷唯你是问。”既然这是她心中所想,自己便成全了她。武静蕊十分清楚,这是自讨苦吃,却也是她的机会。她乖乖答应了,一脸欣喜。四阿哥并未责罚膳房之人,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对武静蕊的喜爱。又兼一连多日未去李氏房中。谁都瞧清楚了,这新进府的武格格果真得宠,说不得很快便能怀上子嗣。膳房不敢再怠慢武格格,除了李格格那儿,便是对武格格最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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