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一边安慰弘时,一边冷着脸看了眼装腔作势的萨克达氏。萨克达氏歉意道:“不好意思,手滑了下,幸好三阿哥无碍,否则我难辞其咎,还是妹妹反应快。”听着三阿哥弘时哭个不停,原本因三阿哥险些落地而悬心的德妃瞬间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却未继续责备萨克达氏,而是摆摆手,“下去吧,吵的头疼。” 撕破了脸踏出永和宫,没了外人,武静蕊忍无可忍,看向一脸淡定的萨克达氏,“你是故意的!”萨克达氏坦然一笑,“妹妹说什么呢?这可是皇孙,我怎敢?妹妹莫不是忧心过头了?还有,这里是永和宫,妹妹对我这个四福晋如此无礼,万一传到了德妃娘娘耳中,小心德妃娘娘不高兴。贝勒爷虽然宠爱你,但也不会任由你在宫里嚣张,目中无人。”武静蕊依旧冷脸,“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敬你是福晋,忍你几分,但你若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今日之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方才那一幕,萨克达氏分明就是故意的,当她傻?也许萨克达氏没敢真的动弘时,但当时的情景十分危险,萨克达氏是存了十足的恶意。她怎么就能保证弘时会平安无事呢?还是她压根不在意,不怕?德妃再如何不喜弘时,也是亲孙儿,萨克达氏怎么就敢保证弘时出了事,她会全身而退?简直是个疯子!萨克达氏掩嘴笑了,“妹妹当真有趣,你关心孩子没错,可我也是孩子的嫡母,我怎敢对皇家血脉不利?罢了,念在你爱子心切,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妹妹还是照顾好三阿哥,莫要再出了差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做额娘的不小心。还真是能颠倒黑白。还敢以嫡母自居,威胁她。当真是不要脸!武静蕊抬了抬下巴,毫不留情地讽刺,“一个继福晋,算什么嫡母?还真是忘了自己怎么进府的?”这一下彻底戳到了萨克达氏的痛处。萨克达氏瞬间冷了脸,“武氏,你大胆!再如何我也是四贝勒名正言顺娶进门的,你一个妾也敢口出狂言!”她最恨别人拿她继福晋的名头说事了。
这个武氏是愈发嚣张了。武静蕊扬唇,“难道不是实话?还是继福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记得,妹妹就提醒你,你再如何做,是永远比不得先福晋的,先福晋那样贤惠的人,你这副嘴脸若是落到四贝勒眼中,那可真是让人大失所望,相信四贝勒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一向装的和睦的妻妾二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萨克达氏气得哆嗦。好个尖酸刻薄的武氏。武静蕊忽然变了脸,一副柔弱小白花的姿态,拿帕子拭着脸,“福晋便是不小心才害得弘时险些摔了,妾身不该责怪您,但弘时那样小,一旦摔了,会是何种结果?福晋没做过额娘,自然不上心,妾身只希望福晋能将弘时当做您自己的孩子,多几分关爱,莫要再疏忽了,这也是您身为福晋的责任不是吗?”萨克达氏一张脸变得极为难看,也意识到了不对。果然,四贝勒穿着常服袍褂,大步走来,脸色不大好,“发生了何事?”武静蕊嘤嘤哭泣,“福晋方才亲自抱着弘时面见娘娘,不小心松了手,险些把弘时摔了,若非妾身反应快,还不知是何情况,妾身一时心急,对福晋多有不敬,还望爷恕罪。”四贝勒铁青了脸,先看向乳母怀里的弘时,确定安然无恙,只是哭过一场,眼角还挂着泪,遂放了心。随后,他的怒火犹如实质,直扑向萨克达氏,“当真?”萨克达氏抿了抿唇,目光闪过寒芒,镇定道:“正如武妹妹所言,妾身没当过额娘,一时手脚不稳,也是有的,妾身怎敢当着娘娘的面做出对三阿哥不利之事?武妹妹着急三阿哥,妾身理解,但也不能以此诬陷妾身谋害爷的子嗣。妾身未有生育,武妹妹能为爷孕育子嗣,妾身疼爱三阿哥都来不及,怎会做出此事?”一番话合情合理,无一丝不妥。反而话中之意颇有几分哀怨,令四贝勒甚是尴尬。武静蕊垂了眸,继续哽咽,“是妾身太过着急,才对福晋不敬,今儿是妾身第一次拜见娘娘,发生此等事,惹得娘娘不快,是妾身没做好。”第一次拜见德妃,就发生这样的事,德妃还对此不满。事情再明白不过。四贝勒面上再次涌起恼怒,未再理会萨克达氏,牵了武静蕊的手,“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你是孩子的额娘,无人比你更尽心。”此话仿佛在打萨克达氏的脸,说她对孩子不尽心。她是孩子的嫡母。萨克达氏怒不可遏,强行压下,平心静气道:“今日之事是妾身疏忽,未照料好武氏母子,但妾身是真心喜欢三阿哥,若能抚养三阿哥,妾身定能更好地熟悉照顾孩子,妾身会像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往后再不会有一丝差错。”好啊,说来说去,又惦记她的孩子了。武静蕊怒火中烧,面上表情愈发楚楚可怜,“孩子由亲生额娘照顾才是最好的,何况,福晋忙,又没生育过孩子,哪里能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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