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今无人来寻她的麻烦。毕竟她怀着身子,谁靠近都要担心些,盼着出事,又怕出事。除了宋氏不怕,时常来给她解闷。就算有人想趁雍亲王不在,对她动手,也要想想值不值得,这一胎没了,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地位,因为她还有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呢。反而谁动手,都要掂量掂量后果。“这几日皇上可好些了?爷瞧着更累了。”武静蕊语气透露着关心,也是趁机打听畅春园的事。雍亲王没多想,道:“好了些。”但眉间的褶皱未曾减少。可见并不如他说的那样好。武静蕊也不多问。雍亲王抚着她显怀了的肚子,“这几日爷不在,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就让人告诉苏荃。”怀了多次,雍亲王不担心她经验少,顾不好自己,就怕出别的事。他不说,武静蕊也感觉得出来。风雨欲来。果然局势不同了些。“爷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武静蕊笑着安慰他。雍亲王嗯了声,道:“爷会让人守在外面,没事不要出去,安心待着,等爷回来。”武静蕊一一答应了。次日,雍亲王进了畅春园,又是多日不曾回来。武静蕊果然没再出去,只称身子不适,要修养,连随宁也不让来了,让她好好待在承恩公府上。十日过去,武静蕊的日子枯燥又无聊,除了几个孩子常来给她请安,给她解闷,没有别的乐趣。这一日,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圆明园外围了许多的人。不久,出去打听的人满脸惶恐地回来,说外面九门已闭,到处都是人,清一色穿八旗服饰的人。武静蕊一颗心反而落了下来,果然来了。又听说她的院子外面也围了些人,只守着不进来,外面的人进不来,只能是里面的人。武静蕊猜到了,是四爷安排的,可见早料到了。因此她更加放心了,压根不将外面的惊变放在心上。腊梅匆匆走了进来,“主子,外面有人来请,是福晋那边的人。”正院的人来这儿做什么?莫非是因为外面的事,福晋慌了神,找人商量?“可有说是何事?”
腊梅摇头,“只说有事相商,别的院里的人都去了。守门的不让进来,故而还在外面等着。”武静蕊忖了片刻,道:“就说我身子不适,歇下了。”无论此刻外面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轻易出去。腊梅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外面的人不肯走,神色焦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武静蕊冷着脸,“不必理会。”什么事都没她腹中的孩子重要,反正有人守着,别人进不来,她安心歇着。没一会儿,果然那人走了。武静蕊刚睡下一会儿,就听钟声响起,一声又一声。她一下子坐起身,就见腊梅和冬云白着脸进来,哆嗦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武静蕊已经知道了。此刻再不出去就不合适了,武静蕊起身穿衣。 新帝武静蕊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人都坐着,脸上或惶恐,或故作平静地喝茶。萨克达氏冷笑了声,“武侧福晋好大的架子,出了这样的事,竟还姗姗来迟。”武静蕊敷衍地行了一礼,“实在是有些不适,福晋见谅。”她如此坦然,四福晋拿她没奈何,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遂不再责问。武静蕊刚坐下,就见对面的年侧福晋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端着茶的手抖着,诧异道:“年侧福晋可是不舒服?”实在是在座的诸人,年氏的反应是最大的,不得不让人疑惑。年氏勉强一笑,似乎不敢与她对视,“没什么,只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受了些惊。”武静蕊不信,就算外面变了天,其他人都好好的,怎就年氏这样?年氏的心态不至于还比不过其他人。宋氏慢悠悠道:“这可不止受了些惊,年侧福晋此话过于轻描淡写,贼人都入了你的院子,竟还能这般淡定,真叫人佩服。”武静蕊吃了一惊,宋氏这话信息不少啊。年氏的脸色更白了,但她故作镇定,啪地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面若冰霜,“宋氏,谁准你胡言乱语?”宋氏哼了声,“所有人都知晓,年侧福晋何必否认?这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贼人进了你院子,是贼人嚣张,年侧福晋如此恼羞成怒是为何?”“够了。”萨克达氏怒而打断她们的话,警告地瞪了眼宋氏,“你少说些。”又转向年氏,态度软和了些,“此次年妹妹受了惊,好在无大碍,也算幸事。诸位还请准备一下,也许马上就要进宫了。”新帝登基,无论是谁,她们都要进宫为先帝守丧。只等最终的消息出来,决定了她们进宫时的心情和未来的命运。钮祜禄氏眼珠子一转,落在武静蕊身上,“要不说武侧福晋福泽深厚,这贼人来了,原是奔着您那儿去的,若非您那儿守卫森严,也不会转而叨扰了年侧福晋。年侧福晋此次可是受了惊,武侧福晋不出来才是对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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